玫瑰,红色,白色。ii1010谢采没看见,背著他们的曹译,脸上的泪水连续滴掉到了地上,害得安检的小夥子有点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麽办。下机时,天有点冷,曹译记得去年这个时间在这个机场下机时他难得地变成了穷人,穿得也很少,冷得够呛才从行李箱里找出衣服穿。今年他一样穿得很少,不过已经感觉不到冷,上了前来接他的酒店司机的车,一路到了酒店办好入住手续,让服务生把行李送到房间,转头就出了门进了出租车。他在医院的花园里抽了大半包烟,手指都冷硬得夹不住烟了,这才去问了闻皆所在的住院部。医院太大,问到的地方有点难找,曹译一栋一栋楼找过去,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地方所属的楼层……他觉得他抬脚进入电梯时的脚步就跟他硬掉了的手指一样不听使唤,差点跌了一跤。见到周泉悦时,曹译没有意外。那人也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没有说话。曹译想对他笑一笑表示下友善,或者说点什麽自己不是来跟他抢人,只是过来看看的客套话,可最终从嘎哑的喉咙里吐出的话却是:&ldo;他怎麽样了?&rdo;&ldo;手术中&rdo;三个大红字在闪耀著,周泉悦朝他露出了一个不像笑的讥俏笑容,抱著手臂靠著墙,依旧盯著那三字。曹译&ldo;呵呵&rdo;一笑,笑得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听,抿紧了嘴,盯著地上……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就那样双手挡著眼睛慢慢地蹲下了身。&ldo;你爱他吗?&rdo;耳边,是周泉悦尖利的声音。曹译无力回头,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赶到了这里,他想歇会一会,哪怕只有一秒也好……他是多麽想把周泉悦的话当玩笑话,可是,那哪是个会跟他玩笑话的人,说出来的真相让他第一次被这人真正吓住,狼狈得不堪入目。&ldo;你不要悲伤给我看……&rdo;周泉悦像是突然发了疯似的靠近曹译,低下腰在曹译耳边咬著牙说:&ldo;是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是我……你凭什麽半路把他抢走?你们的爱就有那麽重要?我的时间就没那麽重要了?凭什麽?&rdo;曹译抬头,茫然回头看了一眼周泉悦,随即把眼神放到手术室的门上,很茫然地说:&ldo;我也不知道我的爱有什麽重要的,我都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可还是爱他,又有什麽办法?我管不住自己,舍得自己远离祖国,哪天身首异处也没关系,可就是舍不得他出事,明知道他不是好人,也希望他能恣意活下去,我怎麽知道这有什麽重要,可事情就是这样,哪又管得了重不重要……&rdo;周泉悦听了,苍白的脸更加死白,他颤著身体直起了腰,往回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把腿重重地踹在了曹译的背部,&ldo;你把我的人抢走了,我爱了一辈子的人,曹译,你不得好死……休想我会把人让给你。&rdo;他说得激动,声音都带著哭音,只不过几个动作几句话,全身都冒出了大汗。一直在一旁沈默的郑功上前抱了虚脱的他回来。被踹在地的曹译置若罔闻盯著手术室,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玫瑰,红色,白色。ii1111手术一直在进行中,接著曹译而到的是带著一大帮保镖的闻父。随即,闻皆的朋友,商业夥伴连续赶到。曹译靠隔壁走廊那扇门的角落里,他躲在人群外,透过狭隘的视角盯著那手术的门,眼睛酸涩地睁著。手术室门开,一帮人围了上去,曹译看不到推床上的人,从别人脸上的神色判断到闻皆的情况……当他看到周泉悦放松式地哭倒在身後的人怀里时,他也松了一大口气,从墙壁摔落到了地上,脑袋也不由控制地重重磕在了墙壁上。曹译头上扎著纱条回的酒店,他洗了个澡就瘫在了床上,直到第二天晚上在空得已经揪成了一小团的胃疼痛里醒了过来。起来他就打了电话给庄严明与谢采,彼此间只是交待行踪的简单几句,相互间都没有过多的说什麽。隔天曹译收了行李,打算去趟医院,闻皆要是没事,他打算离开。如果闻皆是从鬼门关闯了一回回来,那麽他也是跟著小死了一回……上次自己玩自杀时都没有那麽害怕,曹译只好承认对於闻皆,他永远都只是个输家。他爱闻者,爱一天就会输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