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敢……&rdo;胡晏驰脸更红。&ldo;你就敢问我了?&rdo;老祖宗眯眼看他。&ldo;你不一样,你是我爷爷嘛……&rdo;胡晏驰挺不好意思的。他确实是在对老爷子恭敬有余之後还有些亲昵,但对那个正经严肃的老管家,他打小就怕。&ldo;你自己问去……&rdo;老祖宗可没想松口。&ldo;哥……&rdo;胡晏驰只得回头哀求坐他们身边一点的钱良钢。钱良钢正在喝茶吃点心,听了也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ldo;自己问去。&rdo;胡晏驰欲哭无泪,想著只好自己去问屈鸿了。也不知道那个沈默寡言的男人会不会回答自己。万朝昂在一个无人的小庭园里打完电话,站了一会才平歇了心头的烦躁感。公事繁杂,私事也如此。他那不要脸的老爹又去烦他妈去了,师太好好的清静被他搅得一塌糊涂,整个庵门被他闹得鸡飞狗跳。他只能派人去轰他走,但那老男人像是知道他不会真的弄死他似的,这次闹完被他收拾怕了,下次发了神经又是再闹。万朝昂没找到让他正经消停的办法,想著他这老爹要是再闹一次,他就真不介意把他老爹的那点後路也给全部断了。让这老头穷得只能去街上流浪汉了,他倒要看看,那男人还有没有本事闹上山去。以为闹闹就可以收拾自己,逼自己就范了?万朝昂还真服了这老爹了。他对他年轻的时候早就没了期待,现在更不可能把他重新供到万家的殿堂上,拿自己去吹牛打屁,耀武扬威。不过就算想得开,万朝昂也郁气难平,他在园子里静站了好一会,才觉得收拾好了心情,转身去私厅见主子。刚走两步,就见到了小老板未来的管家大人。他就站在那,万朝昂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来到的,是不是一直站在那。万朝昂见著那个一身简单白衬衫,浅色休闲裤的高大男人沈默地向他看来,他没再多少想,不由习惯性地带著职业微笑先打招呼,&ldo;嗨……&rdo;&ldo;开饭了,请跟我来。&rdo;那男人淡淡跟他说。&ldo;屈鸿是吧?&rdo;万朝昂跟在他身边,笑著跟他聊天,&ldo;祖宅里呆得习惯麽?&rdo;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是个喜欢赘言的人,万朝昂的问话仅让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张口说话。万朝昂也并不再说话,微笑著和人一起往私厅的方向走,快要进门的时候,走在前面一点的屈鸿的脚步却停了。他有点挡住了万朝昂进门的身体,万朝昂不得不也停了下来。然後,他看到屈鸿转过了身体,伸出手,从他头上拿下了一个东西,并对他说,&ldo;请进……&rdo;万朝昂看著他手里刚从他头上拿下来的叶子和紧跟著退到一边的身体,和礼貌低了一点的下巴,不由愣了愣,向来严谨的首席公关师都忘了说声&ldo;谢谢&rdo;,就这麽按著男人的意思进了门……等走进了私厅,他这才想起那男人探向他头时,手臂带来的温度有多温和……温和到他走到这,都能回想起来那近乎美妙的温度。这人可真有意思,想著,万朝昂微微笑了起来。胡晏驰在祖宅住了两天,才有点後知後觉地知道这是钱良钢为保护他安全才带他回祖宅住的。钱家的老祖宗还在著呢,谁敢当著他的面犯事,也就是真明面跟钱家扛上了。就算潘家不可一世,这家人也不可能真在这老人家面前真敢对他怎麽样──有些人就算年老,但只要他没死,他代表的势力与权力就一直在著。钱家老祖宗在影响力颇大的决策层呆了近一辈子,哪怕与他一辈的人退休的退休,年迈的年迈,死去的死去,但他身後代表的权威与势力可不是那麽好推翻的。他只要还活著,基本上,没几个人想得罪他,哪怕是潘家的那位创始人,在他面前也只是一个後来中上的小辈。与钱良钢从订婚到现在,两人之间都是温情脉脉,一次架都没有吵过,很多时候胡晏驰知道这也是因为他从小对钱良钢的态度才决定了他们现在的现况的──钱良钢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个颇有威严感的兄长,他可以撒娇或者请求,但不可以违逆。其实很多时候,就算钱良钢为人霸道,他都因为惯性不觉得有什麽好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