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说的是徐誊涛,你信不信,你再怎麽折磨他,他都不会离开你,&rdo;戴海掐熄了手中的烟,最後补了一句,&ldo;他就是这麽贱的人,你早就应该看穿了的,说好听点,他是圣人,而说穿了,这样的人,适合供着当神,而不是当爱人。&rdo;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城市的夜晚就算有风,也带着几股闷燥的热气,秦峻点了下头说,&ldo;试试吧,这次,不成也能全身而退,算不上重蹈覆辙。&rdo;戴海瞄他一眼,不置可否地走了开。《所谓爱情》035秦峻那一晚都没睡。过去是不敢多想,想得多的是现在。有关於自己,有关於徐誊涛,有关於他们彼此。说得残忍点,如果没有汪汪的活着,现今的局面的出现,换以前,秦峻怎麽想都不会想到今日。可事情来了,他不会逃避。不管怎麽样,这都来了。戴海说得再漂亮,秦峻都心知肚明,如果自己不是还心存念想,就算徐誊涛把自己给陪给了汪汪,他也会不为所动。一切,只因他的心动了。这是前提。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你还挂念他,那麽,认了吧。徐誊涛再次来之前,打来了好几个电话,秦峻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六个。徐誊涛在那边说,&ldo;实验在至关紧头,走不了,东西我过两天送来。&rdo;&ldo;至关紧头?还有空这麽打电话?&rdo;秦峻调笑。&ldo;我怕我不打,你就没了。&rdo;徐誊涛在那边淡淡地说。秦峻听着笑了,笑得有点不可捉摸,徐誊涛挂电话的时候愣了好几十秒,直到学生叫他的时候才回过神。这头戴海在一边问他:&ldo;你到底怎麽想的?&rdo;秦峻不蠢,甚至可以说,小聪明很多。&ldo;我怎麽想的?&rdo;秦峻狡猾地说,&ldo;我怎麽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人不知道我怎麽想的。&rdo;戴海看他,目瞪口呆,&ldo;我怎麽不知道你这麽卑鄙?&rdo;&ldo;你不是说徐誊涛是神吗?&rdo;&ldo;呃……&rdo;&ldo;我不在乎什麽神的不神的,不过,如果他真是神,我早就高攀不上,既然高攀过,他也不是神,那麽,我只好让他觉得他把握不了我,这样,就算他真是神,他也得围着我转。&rdo;戴海默了好几分锺,百思不得其解看他。秦峻笑了,躺在沙发上,笑得让人看不清他心里想什麽,&ldo;我老了,早就明白光爱是留不住人的,既然这样,何不用点手段,让人明白,我不是凭白无故就一直在的,就算他是个好人,就算他是个圣人。&rdo;戴第觉得荒谬,&ldo;就为他?&rdo;&ldo;我曾深深爱他,如今不是深爱,他也在我心上。&rdo;秦峻没有撒谎半字。徐誊涛来的那天,秦峻毫无例外地又在总结数字。&ldo;这个,移一位,可以结算……&rdo;旁边有人说了一句,秦峻移动了下,发现对了,抬头看,是徐誊涛。他笑了笑,说:&ldo;来了。&rdo;徐誊涛的眼角一点纹路,可能是熬夜熬得太多,眼眶有点深,&ldo;来了。&rdo;他还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秦峻看着他,此时春末夏初,咖啡馆没有开空调,风从路边狂吹了过来,吹乱了人的眼,人的心,鬼使神差,秦峻说:&ldo;这麽忙,还舍得做饭?&rdo;更鬼使神差的,徐誊涛说,&ldo;过去你追我,现在我追你,俩个人在一起,如果可以公平,那就更好。&rdo;《所谓爱情》036就算徐誊涛来得频繁,他们的交往都只限於咖啡馆里,天气暖和了一阵,气温陡地又低了起来,台风过境中,秦峻的身体也不好了起来。春寒其实是最难度过的,空气都是阴冷的,以前遗留的伤口都不可避免地疼痛着,这麽个季节,以前秦峻都不敢离开家,只能天天躺在床上等着这段时间过去。可咖啡馆也不能不管,戴海这个面热心冷的朋友更不可能不管,秦峻只好咬牙忍着,把咖啡馆的暖气调得稍偏高一点,又吞了把止痛药,整天没事一样穿梭在顾客,员工和徐誊涛之间。秦峻忍习惯了,也没让人看出什麽异样。也就忍几天,再过几天汪汪跟他家男人也就回来了。那一天,徐誊涛穿过雨水来到咖啡馆,城里开了一家新的餐馆,是挺有名的名厨掌厨,爱好吃食的城中人早就把那挤得水泄不通,徐誊涛跟名厨有交情,订了个大包间,过来带秦峻跟服务生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