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介不介意……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rdo;李呈天尽量说得很平和,以掩饰这很突兀的要求。他没有想得到回答,范澌按了按自己的手,回过头,点了点头,说:&ldo;可以,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rdo;李呈天看着他那黑亮得几近纯净的眼,不假思索地点下了头。十&ldo;让我杀了你。&rdo;范澌淡漠地说,回过头继续弄他的试管。李呈天站立半晌,尔后轻笑。范澌拿着针筒,把液体推了一点,看着水渍在空中坠落入地面,侧过头,&ldo;或者,这个……&rdo;他扬扬手中的针筒。李呈天定定地看着他半会,捋起袖子,把手伸到他面前。范澌没有多看他,把针筒推进他的体内。药打完,他把针筒隔着四米远的距离扔到垃圾桶里,头往左边的门点了一下,说:&ldo;你进去躺着。&rdo;他往外走,整个动作中没有再说话。门被关起,李呈天站定在这间明亮白净的房子里,想仔细再看看,却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他打开左边的门,发现里面有张床,一张明显是解剖台的床,他坐了下去,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意识就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床上。范澌这次出去,电梯只用了三分钟,他到了上面,棒球帽拦住他的半张脸,他匆匆地在一家饭馆吃了点东西,然后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打电话。电话一直响着,没人接。他出来时打了那个号码,一直都没有接。半个小时后,还是没人接。现在,也没有接。他睁着眼睛看着总是没人接的号码,好半会,都没有动。他偏着头想,这个地方,谁都信不过。他既然不在,这事,我还是自己解决。兔子咬的那口,已让他体内的荷尔蒙急速在短时间内成倍的增加,就算他身体异于常人,在四个小时之内再不找个人解决,他那里怕是要废了。他其实觉得那个东西废不废的无关紧要,但是,基于研究,他必须保存他身体的完好性。他看着他对面用高价找来的女人,看着对方那高高的胸铺,脑里想的是怎么用刀子完美的切下那里,然后可以用小号的刀再把那颗完美的小心脏挑出来……再注入……他甩甩脑袋,控制着蠢蠢欲动的手。对面的女人娇笑,涂得腥红的手就要伸过来……范澌闪过,体内细胞在狂乱地作祟,但此时,他除了没有那个味口之外,仅余解剖尸体的感觉……扔了钱给女人,他打了针强效的镇定剂在自己体内,往回走。看来,他只好找找有没有抑制或者中和这种鬼效应的东西了。下下之策,但愿他能在今天保存自己的身体的完整性,而不是要将自己的刀子伸向那里……进了他的地下实验室,离进电梯前他还想着那个人能接电话免去他这次的烦琐……事实上,他没信过运气,这次,运气也觉得他没诚意而忽略了他,直到进电梯前那个电话号都没有人接。门打开,他一一打开柜子,把能用的药全注入体内,也不怕这些东西冲突吃了他……正拿着一针绝对能在一分钟内让人死亡的高镇定剂注射体内时,左边的门打开,那个英俊的男人沉着地看着他,看着他把针推进肉里,眼睛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十一李呈天走过来,拿过药瓶,看了看,深吸了口气。他看着扔掉针筒还若无其事继续找其它药的范澌,伸出手制止。手还没碰触,就被范澌飞快地闪掉,少年脸回头眼一瞪,眼睛里有丝纯粹的厌恶。李呈天当没看见,关起柜子,问:&ldo;那兔子带的是什么原病毒?&rdo;范澌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把自己的衣袖放下,拉了拉捧场帽,继续打开另一个柜子……李呈天看了看他的下方,那裤子前端已湿透,再看看在箱子里依旧跑个不停的兔子,顷刻有了一点了然。再看看那个少年一脸的镇定,胸色还是苍白,只是,那点灰青逐渐明显,快要掩盖住那片苍白。&ldo;没有解药,在短时间内是解决不了问题的。&rdo;李呈天冷静地说着,声音带一点别人觉察不出来的暗哑。范澌拿了针筒,直接向他走过来,看他不乖乖伸出手,就往针筒往他身上扎。这次李呈天没有上次那么配合,他闪过,抓住范澌的手,沉声说:&ldo;你现在全身功能都在紊乱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