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仲一曲唱毕,发现兄弟们都当他是空气,只有夜未央抬手鼓了两下掌,顿时感动得他热泪盈眶,倒满一杯威士忌就要酬知已。夜未央往后缩了缩,清清淡淡的说道:&ldo;我不喝!&rdo;&ldo;啊?为什么?&rdo;&ldo;不想喝!&rdo;平静的表情,无辜的眼神,不想,就是不想,就这么简单!&ldo;这……&rdo;嫁出去的女儿,敬出去的酒,国仲的手凝在半空中不知道要如何收场。&ldo;我替他!&rdo;祁绍庭伸手过来……&ldo;老大……&rdo;他本想说以你的酒量……却不想祁绍庭接过来就是一饮而尽,刚刚国仲倒得急,未加水未加冰,一杯酒落腹便是一团火在脑子里烧起来,极快的,祁绍庭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红。&ldo;好!痛快!&rdo;傅非明喝了一声彩,拿起酒瓶就咕嘟咕嘟开始倒,顷刻之间就满了两杯,一杯拿起来放在唇边,一杯递给夜未央:&ldo;好歹相识一场,我先干为尽!&rdo;说完微微一笑,竟也一口气闷了下去。夜未央并不说话,只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气看定祁绍庭,祁绍庭被他看了一阵,索性也豪迈起来,一伸手便接过,就是笑容里却带了三分尴尬,先定了定神,分做两口到底还是灌下去了,只是被这辛辣的酒气呛了一下,不得已,吃了片西瓜过口。国仲却是已经看傻,祁绍庭的酒量一向都不怎样,平常一份40度的酒要兑一份冰块一份绿茶,饶是如此也不过两三杯的量,还常常教育他喝酒喝到醉就是没品。祁绍庭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眼神已经有点迷离,傻乎乎的冲夜未央笑一下。傅非明眼中却满是清冷的笑意,抓过酒瓶来又开始倒,这次竟是两杯不够了。人们在喝酒时常常会有一种古怪的计较,傅非明倒来倒去重复了几遍,又伏下身去看,总算看到两杯一样高了,这才拿起来,眉峰一挑,道:&ldo;我是要敬夜未央的,你抢什么抢!&rdo;说完竟又是一饮而尽,连一滴都没撒出来。&ldo;哪有这样的啦!我代他喝掉了啦!&rdo;祁绍庭已经有三分醉意,整个人倚在夜未央肩上开始耍赖。夜未央只觉得他的皮肤似火一般烫,热力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自己身上。暗涌7.魔音穿耳&ldo;他有叫你代吗?&rdo;傅非明一挑眉。&ldo;那你说,你要不要?&rdo;祁绍庭伸出一根手指来指未央的鼻尖。夜未央笑吟吟的看他,脸上有暖暖的微风拂过,带了些许威士忌的香醇:&ldo;索性你连这杯也喝了吧!&rdo;祁绍庭却只是笑,眼睛在这两个人身上转一圈,忽然将头倒在夜未央的肩上,声音低沉柔软:&ldo;那我有什么好处!&rdo;&ldo;你们两个快一点,我手酸!&rdo;祁绍庭在百忙之中尚顾得及瞪他一眼,傅非明收到杀人目光,却只有催得更急。&ldo;去吧!&rdo;夜未央将他的脑袋扳正:&ldo;反正你前面两杯都喝了。&rdo;祁绍庭苦笑着叹口气,第三杯了哦!心里莫明其妙的居然有一丝兴奋,索性一仰脖大口咽了下去,好像一团火从喉咙流到胃里,一下子全身都烧着了,眼睛里腾起一片破碎的水光,视线也随之模糊起来,连手指尖都变得柔软而敏感,呼出的空气带着洋洋暖意。与他成为鲜明对比的便是傅非明,此人两杯急酒下肚居然连汗都没出一滴,白里泛青的脸色一如常态,就这样看他只怕没人会相信他刚刚才灌下小半瓶威士忌。傅非明把玩了一下手里的杯子,又去开了一瓶,这下子祁绍庭却是真的慌了,急得大叫一声,震得夜未央的耳朵一阵嗡嗡的麻。傅非明懒懒的挑眉看他一眼:&ldo;还没让你结帐呢就这么小气,喝口酒都不让了?&rdo;将两份酒兑一份冰块进去,傅非明浅尝慢酌,苏格兰威士忌特有的烟熏味弥散开来,丝丝入扣,伴着由冰块带来的润滑的凉意,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功成身退,好在先开的那支是祁绍庭钟意的爱尔兰威士忌,点来给他兑绿茶喝的,要是现在这支苏格兰陈年佳酿被刚刚那样豪饮,那才叫暴殄天物。&ldo;我要唱歌!&rdo;祁绍庭忽然非常有气势的指使着国仲让他把歌本递过来。&ldo;不是吧!&rdo;许墨凯与国仲不约而同的悲鸣一声,可怜傅非明嘴里含了半口酒差一点呛到,额头挂下三条黑线。&ldo;快点啦!&rdo;祁绍庭一副喝醉的样子,说话含混了尾音,口齿不清的腔调催化出一种意外的幼稚感觉。国仲听得来筋酸骨麻,起了一身的麻点子,看来老大说话还真是有道理,至少是他本人喝酒是绝对不能让他喝到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