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仔呆愣了一下,忙紧赶几步追上去:&ldo;你要去哪里?&rdo;&ldo;我去见远哥啊?&rdo;江子奇一挑眉,露出不屑的神情:&ldo;怎么?你还不赶快先过去准备一下?&rdo;华仔脸上一窒,强撑着说了一句:&ldo;我就是过来带你走的!&rdo;江子奇缓缓转身,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ldo;就凭你么?才带这两个人过来,不够看吧!&rdo;华仔忽然身上开始发凉,他本来是仗着远哥亲自过台湾来坐镇,江子奇再怎么样也不敢枉动,就急着出来耀武扬威一番,忽然意识到这小子若是真的执意要反,此刻倒正是他不顾一切放手一搏的时候。认识到这一点,华仔额头的冷汗开始凝聚,他与江子奇多次交手,知道就带了这几个人,还真是不够看。江子奇叹口气,倒像真的在为他忧虑似的:&ldo;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rdo;华仔气得七窍生烟,像所有的落水狗一般指着鼻子怒吼道:&ldo;我警告你,江子奇,不要耍什么花样!&rdo;&ldo;耍花招对吗?&rdo;江子奇忽而暴怒起来,指着美容院的方向吼道:&ldo;哪里面,已经装好炸药了对吧?还有,林鱼那边,也派人守着了是吧?玩花样,我也想知道,我还有可以玩出什么花样来!&rdo;江子奇吼到最后竟是咆哮,似一头受伤异兽,眼中俱是凛利的火光。华仔顿时有些发怵,这两年来他与江子奇两个一个追一个逃,无数次狭路相逢,他不是没有被江子奇怒目相视过,但没有一次会像此刻,就好像要吃人一般。他只觉得背后有一阵凉意窜上来,像一条潮湿的蛇,不由自主的后退,又觉得不甘心,最后冲着江子奇嚷道:&ldo;江子奇,远哥在河滨路威龙堂口等你!&rdo;江子奇冷哼了一声,骑车离去。林鱼正百无聊赖的上着他平生最痛恨的数学课,无意中看到窗外一个熟悉的黑影闪过,再定睛去看时,却消失无踪了。正在他东张西望的当口,讲台上那位压抑着崩溃的因数,怒吼出声:&ldo;林鱼,你又在搞什么?!&rdo;林鱼吓了一跳,赶紧缩回脖子,无奈的撇撇嘴。但,刚刚那个是子奇吗?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到学校来!?河滨路,威龙堂口。&ldo;你说,他会不会来?&rdo;雷远看着监视器,若有所思的说道。&ldo;有远哥您在这里,谅他也不敢不出现。&rdo;华仔略带夸张的冷冷一笑。&ldo;那也不一定!&rdo;雷远倒进椅子的靠背上,长长叹一口气:&ldo;这小子硬起来,什么都不管的。&rdo;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ldo;炸药,都放好了吗?&rdo;&ldo;好了!&rdo;华仔神情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ldo;我一个键按下去,他的小命就玩完了。!&rdo;&ldo;到时候听我的指令,不要乱动!&rdo;&ldo;远哥,他进来了耶。&rdo;在监视器的萤幕里,江子奇穿着一身黑衣,稳稳的走进门来,神色沉静而淡漠。雷远眼中有异样的火光一跳,缓缓直起了身体。一进门江子奇便用馀光观察了整个的地型,果然所有的楼梯间都已经被封死,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在他唇边淡淡化开。忽然一道欢乐的铃声划破死寂的空间,江子奇有些微的惊异,这么彻底?居然连他的手机号码都已经查到了。&ldo;阿奇,长大了哦,也厉害了,懂得什么叫大隐隐于巿,居然就躲在台北的闹巿区,难怪找了这么久都不见你。&rdo;一别两年之后,这低沉的声音又一次缓慢的在耳边响起,居然仍是如此的熟悉,一时间往事如流水汹涌而至,江子奇不觉有点惘然,低低说了一句:&ldo;干爹!&rdo;&ldo;还知道叫我干爹,总算你还念着我的这份情,这两年你也在外面玩得够久了,怎么样?这次就跟我一起回去吧!&rdo;&ldo;我不回去,除非我死。&rdo;江子奇眼中的迷惘在瞬间烟消云散,切金断玉的说出这句话,震得雷远耳边一阵嗡鸣。&ldo;好!&rdo;雷远不怒反笑:&ldo;嘴这么硬,是想找死吗?那你当年跑什么跑啊,索性死给我看就算了嘛,还拐了人一起跑。&rdo;&ldo;干爹,我跟云华一点关系都没有!&rdo;&ldo;有没有我不在乎,不过是个女人嘛,早一点你说喜欢,我让给你也没关系!但现在全香港的人都知道了我雷远的干儿子拐走了我老婆,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啊?&rdo;雷远音调略略一升,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凶悍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