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日子里,许三多和成才有时候会去师侦营看看,见到小宁小帅或者其他老七连的战友,自然一番蹂躏似的拥抱缠打,他们嘴上骂着,死老a居然变成两个了,回来跟我们炫耀啊,打!然后嘻嘻哈哈的笑声就把高城引出来了,哗的推开窗子,手里捏着烟头,脸上仍是那道疤,七猴子嚷嚷,都给我滚去训练去,闹什么闹,有什么可希罕的,不就是两个老a么!众人哗的散去,马小帅临走前亲昵地在许三多心窝里捣一拳,说班长我走了啊,许三多认真回礼,再见。然后高城就站在窗子那里,眯着眼,微微偏着脸仰起下巴看他俩,说怎么的,还得老子出去迎接你们两个啊。许三多看到高城就敬礼,说连长,成才捅他一下,也给高城敬礼,说高副营长,高城忙点头,说得得,就叫连长吧,听你们两个叫别的还真不太习惯。许三多就笑,说连长,连长你没去整容啊,成才又捅他一下,高城摸摸脸,失笑,说许三多你,哎哎算了算了。其实每次去也不是待很长时间,中午在食堂会个餐,七猴子照例端个饭缸子喝酒,成才和许三多跟着老七连的人听他大大咧咧侃一通,带着张扬和霸气,带着老七连又臭又硬的脾气,日子像是过回去了似的。要走的时候,高城背着手轮番打量他们两个,成才就笑,露出两个酒窝,许三多也笑,咧开两排白牙,高城哼一声站直了,说滚蛋滚蛋,烦了老子一天了,赶紧回你们死老a的地盘上去。他们俩敬礼,说连长再见,高城摆摆手,说你们俩别给老子丢脸就行,七连的人走到哪里都得给我立住了!他们认真地答应了,高城又说,上次你们那个硕士,叫什么,吴哲?多跟人学习,成才,你脑子聪明,还有你许三多,那个够违反保密守则的记性,该用就得用,别让人家以为,啊,从钢七连出去的人就是个大头兵,什么也不懂。他看看许三多,又哼一声,然后自己跟自己笑起来,说滚滚滚赶紧滚,老子跟你们没话说。他施施然走开,嘴里唠叨,个死老a,蹭吃蹭喝蹭老子烟抽……他们两个相视一笑,转身走了。坐车走那条最宽最宽的公路,到了国道交界处,停下换车,然后再下车,474界碑,翻山。外岗的巡逻哨看见他俩,笑笑,回来了?齐桓在操场上踢球,跟丘凯一队,徐睿去断他的球,场上热闹得很,他们踢五人制,李超薛钢等人成了替补,旁边或蹲或坐,津津有味地看着。成才两个走过去,扔过去一瓶水,成才接了,拧开给许三多,然后往旁边一看,袁朗披着衣裳坐在台阶上,看吴哲摆弄花坛。远远的袁朗冲他点点头,吴哲也转身,说回来了啊,来看看本人技术怎么样。许三多过去,说都没有花了你还修什么啊吴哲?吴哲说三多你不懂了吧,纯粹的灌木艺术才是衡量一个花匠技术高低的标准呢,你看现在这个花坛里是不是有了一种很有生气的感觉?许三多仔细看了半天,说谁生气了我没看出来啊。吴哲无奈地挠下头,然后看袁朗在旁边憋笑的坏样,更加无奈地耸了下肩,拍拍许三多的肩膀,三多啊,园艺是很有意义的事啊有空你一定要听我给你讲一讲。袁朗在旁边笑,往耳朵里塞耳机,说吴老师什么时候开班授课别忘了叫上我,我也想学习学习,吴哲白眼,敬谢不敏。许三多看了一眼袁朗掏出的白色小巧随身听,说队长这是吴哲的随身听吧,你也借去听了啊。袁朗抬头看着吴哲,嘴角抽一抽,说咱俩的交情就不用说借字了吧,吴哲没理他,小生可不敢跟长官乱攀关系。袁朗眼珠转转,一副坏样地歪头看许三多,说,一个小随身听算什么,连他人……吴哲挑眉投来视线,袁朗适时地住口,然后说啊没事,许三多啊,跟着吴哲好好学学园艺,然后他坏笑一下,起身拍拍屁股走了。每周都有心理课,特种兵注重这个,精神和意志的强大永远是最有力的武器,开始时候就说了你们都别有顾虑啊,咱们不会像海豹和红帽子那样搞虐待营的,就是给大家做做辅导,心理建设。第一堂课他们做了一份卷子,尽是些稀奇古怪的题目,戴着黑边眼镜的汪教授有些胖,手放在肚子前面很面善地跟大家笑,你们不要紧张,放松了答,这个没有名次,一定要凭直觉。后来卷子都交了,许三多看了看旁边发呆的齐桓,推他一把,齐桓你怎么了,齐桓说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许三多哦了一声,丘凯从后边过来,调侃说菜刀心理素质不行啊这样的题目就让你郁闷了?齐桓骂滚你的蛋,你脸色也没好到哪去,他起来,伸个懒腰,说走走吃饭去,三多看了一眼不动的丘凯说你不去啊,丘凯脸色古怪了一下,说我不去了,不舒服,齐桓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