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就乐,然后又换上一副万分同情的神气说,队长我理解你,自作孽不可活。袁朗一脸郁闷地看他,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损了,对我不能客气点啊,早知道就听他们的,今晚把你也送走,省得在这惹我生气。吴哲愣一下,送我去哪里?袁朗说医院啊还能是哪里,你身上被咬得不轻啊,甭跟我装潇洒了,就算没毒性也得去及时消炎,现在天气凉了,人体的新陈代谢变慢了,别再憋出一身毛病,铁路又好跟我拍桌子了。吴哲拧眉头,你总是拿大队说事儿,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什么意思。他说这句声音小,袁朗就装没听见,吴哲不依不饶地看他,提高音量,你只要给我开个路条,我保证走都能走去医院,行吧!袁朗干笑,你又不是步兵。吴哲恼火,只有步兵是兵?我还就走给你看!说着转身就往帐篷外面钻,被袁朗一把抱住。哎呀这么容易就生气,看来真得快点给你消炎撤火,袁朗哄他,怎么好好的又跟我耍性子了,不让你去医院是我的意思行了吧,我怕他们不懂沙蚁的特性给你乱用药嘛!吴哲斜眼看他,说队长你真是虚伪得高山仰止,袁朗说过奖过奖。袁朗说我这里就有药,简单地消炎就行,你饿不饿?不饿的话就先上药,然后再给你弄东西吃。吴哲说不用非上药吧,现在也不是很难受了,痒了我就挠一下呗!袁朗说那样也行,反正也不会总痒,不过你不消炎它就一阵一阵的,挠了也许更痒,你就没完没了地挠吧,等到挠破了出血了就不痒了,到时候再来个感染、溃烂什么的,我肯定一下准你半年假,让你过瘾。吴哲撇嘴,不吭声,过一会儿小声嘟囔一句,干吗说得那么吓人啊。袁朗就坏笑。上那边老实趴着去,袁朗指指睡袋,吴哲过去趴下,袁朗好笑地看他,说你不脱衣服我给谁消炎啊,吴哲只好起来脱衣服,脱完了赶紧趴好,避免了袁朗再唠叨的可能。哟,这姹紫嫣红的,比你那些妻妾可好看多了!袁朗调侃地说,然后就给吴哲上药,都是粉末,他用军用水壶里的水和了一下,然后倒在手心里,往吴哲后背上涂。药水凉凉的,吴哲猛地缩了一下,袁朗边涂边轻轻拍打着加快吸收,吴哲开始时有些僵硬,袁朗动作很柔和,越是这样越让吴哲觉得反倒是在受折磨,袁朗好笑地戳他肩胛骨,说你跟我这练肌肉啊吴哲,你不放松点我怎么给你上药啊!吴哲咬牙切齿说,换了你试试能不能放松得了,袁朗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吴哲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背上,听到袁朗说,我倒是宁可能跟你换。吴哲愣了,咬住嘴唇把脸转向另一边,不再说话。背上咬得最厉害?袁朗问,他拍拍吴哲胳膊,伸出来我看看。吴哲老实地伸出胳膊来,很干净,几乎没有小红点点,袁朗就含混地嗯一声。吴哲笑,我怎么觉得队长好像很遗憾的样子啊?袁朗说冤枉我了,我再怎么烂人也不能企盼着自己的部下受这份罪啊!吴哲刚想表扬说原来队长身上还是有一星半点人性的光辉的,袁朗就接着说,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他边说边指指吴哲的后背,一脸坏笑。吴哲翻个白眼给他,衷心地说队长你一定会很长寿的。袁朗说为什么啊,他眨下眼睛笑,吴哲你想说祸害遗千年是不是?吴哲抱着团成一团的衣服舒舒服服趴回去,那不是我说的,是潜台词。上完药,袁朗找东西出来吃,身为队长他并没有特殊待遇,配发的食物是一样的。他把巧克力掰成两块,递给吴哲一块,吴哲皱眉,说晚上吃它会蛀牙,这也不能刷牙,袁朗说漱漱口就得了,野战测评你还讲究那么多,哎你要是没被我俘虏还这么穷讲究么?吴哲慢条斯理地说身为俘虏我可以要求我的权益嘛!袁朗假装思索了一会儿,说这样吧,同意你用我的军用水壶漱口。然后他苦着脸说,我牺牲很大啊,少校。吴哲忍住笑,说像我多希罕呢。袁朗瞪他,吴哲连忙改口,我是说岂敢,岂敢。牛肉干没那么好掰开,袁朗用手撕,条条筋筋的也不好撕,吴哲看他忙活了一小会儿,终于开恩说你干脆用咬的吧,袁朗说我这不是担心您老人家讲究多嘛。吴哲嚼着牛肉干,费力往下咽,袁朗在一旁喝水,见他这副样子,笑笑,把水壶递过来,吴哲没客气,接过来就灌了一大口,然后就霸着水壶也不还,接着啃饼干,袁朗觉得好笑,说你胃口不错啊,哎你还打算都吃了啊也不给我留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