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以一颗平常的心看人,除了袁朗!在这个人身上似乎有着太强大的引力,任何的空间都会为他扭曲,他的存在感,令吴哲也忍不住好奇。吴哲在他床边站了会,见袁朗睡得安然,倒也不忍心弄醒他,索性就想把毯子从他身底下拖出来盖上,就这么让他睡下去算了。可是当他的手一触到袁朗的身体,啪的一下,手腕就被扣住了。受过长期训练的人,身体总会有点自然的反应,这种反应常常要比大脑更快半拍,而武侠小说里常常说到脉门,脉门的,虽然有一定的夸张水分,但是手腕倒也真是个很重要关节。所以吴哲的手腕上一紧,右手马上顺势一扭,而左手也切向了袁朗的手肘处,只是这动作做到一半,他精密的cpu又就运转回来了,马上意识到袁朗还在睡觉,切下去了手掌就慢了一拍。其实使用这样子半成品的动作对付一般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不该用在袁朗身上,无论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袁朗,都不行。吴哲只甩开一半,袁朗的手臂已经像毒蛇一样的缠了上来,牢牢的扣住了吴哲的脉门,用力一拧一带,吴哲一个站立不稳,人就被他拉了下去闷头撞在了床上。右手被拧到了背后,腰和腿都被人固定住,袁朗的左臂,则压在他颈椎上。真是大意失荆州!吴哲懊恼不已,挣扎着叫嚷:&ldo;哎……队长,我好心给你盖被子,你这样a我?&rdo;吴哲这声嚷的不算轻,可是等了一阵,却没听到背后有动静。不会吧?吴哲小心的转过脸去看,袁朗的头枕在吴哲肩上,双目微闭,呼吸均匀而绵长。不会吧?真的假的?小吴少校在瞬间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死烂人一定又是在a我。吴哲在心底狂叫一百遍,把视线凝聚出探照灯强度,一层一层扫描下去,捕捉任何一点可疑的迹象。但是,没有。种种迹象表明,袁朗他现在睡得很沉。不可能!吴哲还是不死心,轻轻凑过去,对着袁朗的眼睛吹气,袁朗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有些不舒服似的,头移开了一个角度,睡得依旧深沉。这……这……怎么可能?吴哲绝望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醉鬼在梦游的时候给制住了,丢人啊……丢人到家了。到了这份上,吴哲又不敢太过挣扎了,万一要是把这烂人惊醒了,那真是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象他会露出怎样一副可恶的嘴脸。吴哲的全身上下都被钳制的非常好,标准的技术动作,一动不能动,吴哲试着转了一下手腕,想不到那死老a头子就算是在梦里手劲也大得离谱,略一动,他捏得越劲,吴哲不敢硬来,又只能悲鸣着放弃了。吴哲本想先等等,可是一旦放弃挣扎,倦意却一层层席卷而来,袁朗平静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拂过,吴哲的脸上便有些火辣辣的发烫,他原本就喝了不少,再被这酒气一熏,越发的上头上脸,脑子里渐渐的困成了一锅粥,竟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在半梦半醒之间,他还想到了一件事。他吴某人的人生愿望之一:将袁朗这厮食肉寝皮!如今肉虽然没吃着,但好歹尝过了,皮虽没躺过,也好歹盖着了。这么一想,似乎也算个阶段性的胜利了。长夜如水,四下里只有低低的呼吸声,而袁朗的眼睛在这一片寂静之中豁然开启。极黑极深的眼眸,似月下静湖,寂静而幽深。那双眼睛定定的凝眸片刻,竟又缓缓闭拢,只一瞬,睫宇相交那一瞬,袁朗猛得睁开眼,翻身坐起,动作轻盈而流畅,似夜风般无痕,吴哲完全没有被惊动到,依旧沉睡未醒。袁朗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月光下吴哲裸露的脊背所泛出的微光,忽然觉得不知所措。他设了一个局,一个跟平常没什么分别的恶劣游戏,源于他袁老a一贯的恶质基因,可是却弄出了个他收不了场的局面。袁朗的酒量不高,于是就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醉,其实当吴哲站在他床边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后来便感觉到吴哲来拉毯子,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冲动,他反手一扣,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就把人制服,然后马上闭了眼睛装睡,这是个非常符合袁朗精神的恶作剧,他几乎可以想象待会等吴哲真的相信自己已经睡着了,在小心翼翼的挣扎中看到自己醒过来,一脸惊讶的冲他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告诉你我睡觉的时候不能碰!那时,那小子的脸色应该有多么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