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开始觉着无奈了,这妖怪又变身了,吴哲强烈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的犯贱呢?原来团里的指导员说话那叫一个动情动理,怎么他就从来没有感动过呢?怎么就这位老大,成天的暴虐妖邪,偶尔凝重了表情,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自己有手,会钻到人心里去。&ldo;可是我敢肯定,我会让你们过的每一天,都不一样。&rdo;袁朗的眼神魅惑,平平的扫过去。恩威并施,他从来挺有帅才,只不过这次做思想工作时,眼角边总扫到一双眼睛。在他面前的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很专注,但那双却偏偏就是不一样,好像特别黑特别亮,袁朗不自觉,说完最后一字时,一转头便与那人对上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嘴角边含了一丝笑。吴哲是在促不及防中收到那束目光的,只看到眼前像是有什么闪了闪,那勾子似的眼神,已经从他心里挖走了一块什么。能让吴哲发现袁朗其实是真的对不起他的事很快就出现了,虽然一直到敌人真的倒下,他在望远镜中看到鲜红的血从人身体上流出来之前,他都一直在怀疑着这一切的真伪。但怀疑归怀疑,他的心其实很早就开始抖了,于是一些比较明显的症状也体现出来了,比如说:话唠。&ldo;吴哲,如果上次反恐演习,你过得艰难一点,现在就不用紧张,完毕。&rdo;这是妖孽变身后的声音,很沉,有点软,虽然吴哲坚持认定这是一句幸灾乐祸的嘲笑,但是心里还是莫名的静了一些。&ldo;有得必有失嘛,完毕。&rdo;得了什么?又失了什么?吴哲思考了一下,怎么着也看到袁朗吃了一场败仗,认了一声&lso;对不起&rso;不是?不过在那个时候,吴哲还不知道要听袁朗说一声对不起,其实是很容易的事,事实上要听袁朗说任何话都是很容易的。于他来说,语言,也是一种武器,只问目的,不究过程。毒贩一直没放下枪,于是他们也守了一夜,只是这一夜不光是许三多一枪未发,还有一个吴哲。吴哲本以为这场近于屠杀的战斗他应该是没勇气见血了,可是电光火石间的一个变故,却令他开枪了,他没法不开枪。当袁朗秒杀了一个自杀性人体炸弹之后,一个扛小炮的人猛得跳了出来,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袁朗,大脑的反应永远不如手指快,等吴哲看到血醒过来,扳机已经扣下。他惊了一身的冷汗,不自觉转头看看身边的袁朗,还好还好,没误了事。他忽然想起袁朗之前跟他说得那句话:&ldo;没关系,我能相信你,等到了战场上,我会把我的命交给你,帮我守好它。&rdo;那一仗吴哲就用了一颗子弹,伤杀率百分之百,非常的为国家节约资源。后来吴哲还顺路去看了一下那个被自己干掉的人,新鲜的血液其实并不太腥,却搅得胃里一阵翻腾。&ldo;你不会想吐吧?&rdo;吴哲不屑而坚定的摇头,但马上吐光了胃里的东西。所谓恶的善良人,只不过是随时编出来唬木木这颗木瓜脑子的,但是用完之后,连袁朗自己都觉得挺贴切。反正他是绝对算不上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了。就像是这次任务吧,明明没必要出动他们这种级别的特种兵,但他还是一手揽上身了,原因无他,就是想让这帮子新南瓜们眼睛里见点血,手上杀点人。一条人命有时候比十场演习还有用。他最担心的就是许三多和吴哲,一个太善良,一个想太多。于是当看到吴哲忍不住大吐特吐的时候,袁朗心里慌了一把,不自觉往前冲了两步,挡到吴哲身前。说服吴哲比说服许三多要难得多,他还在打腹稿,那小子倒已经自己找着了出路:&ldo;十匹马的粉,能害多少人?&rdo;&ldo;很多很多,天文数字。&rdo;&ldo;天文数学,我救了很多很多人吧。&rdo;好小子,没事了,袁朗心里一松:&ldo;我替他们谢谢你。&rdo;可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多加了一句:&ldo;小心点,吴哲。&rdo;原本预计着会出点事的两个人一个基本没事,一个事情大到没边。袁朗本来猜想许三多顶天就是想逃回702,没想到上来就是个复员,袁大人心中之郁卒不可言表:妈的,老子好不容易把你调教成这样,你说不干了?我袁朗想要的人,还没一个逃得出我手掌心的。于是袁朗用忍痛的神情,一副你伤了我的心的凄然模样,拍出了一信封的钱:去吧,出去转转,看你要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