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子一直在不远处偷听,见殷雪情真意切,满脸哀求,急忙跑过来。
“甄大娘,殷雪她是个好同志,她那么喜欢学习,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她呢?”
甄臻看笑了,这小子还没清醒呢?她对恋爱脑的男人没好印象。
“我就不想帮!怎么了,你管得着吗?毛都没长齐,也敢跑老娘面前鬼叫,惯的你!”
甄臻说着就要拿烧火棍。
苟子没想到她这么不讲理,脸都憋红了,“你你你……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殷知青这么柔弱善良,你怎么忍心拒绝她!”
“怎么忍心?你甄大娘我心硬着呢!把我惹急了我谁都打!不信你试试!”说着就拿烧火棍往苟子身上招呼。
苟子被她打得一跳一跳的,又不敢还手,脸都气红了,回家就跟他娘告状。
谁知苟子娘听说了这事,当时就把家里尘封已久的唢呐掏出来了,说是要吹一曲感谢甄桂芝替她管教儿子。
十月底的一场暴雨把知青宿舍那几间破屋都给压垮了,坝头村本来就穷,这几间破屋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根本没钱给他们盖新房子。
天气转冷,恰逢暴雨,知青们在牛棚下挤着,饥寒交迫,要多惨有多惨。
甄臻雪中送炭,煮了一大锅红枣红糖姜茶送过去,知青们眼睛都亮了,各个拿着搪瓷茶缸排队等姜茶喝。
喝了姜茶,他们胃里舒坦不少,对甄大娘也就更为感激了,一个个就跟老母鸡后面的小鸡似的,围着甄臻转。
又是母性魅力无法安放的一天啊!
甄臻一边摇头,一边给他们投喂点食物。
把小圆饼切开,里头炒点鸡蛋、土豆丝、小鱼干、肉丝卷着,做了个荤素搭配的饼夹肉!
可把一干小青年给感动坏了,一口一个甄大娘叫的,那叫一个亲啊!
李德成动员村里每家收留一个知青,知青跟本家一起吃饭,按时交工分或者粮食伙食费啥的。
毕竟那知青食堂也被大雨冲垮了,想吃饭也没地方了。
这种事,村里人不想同意也得同意,甄臻就把小可怜程素给领回家了。
苟子想叫殷雪回去,被他娘一顿打。
张翠花家来了一个挺斯文的男知青,个头挺高,甄臻对他有点印象,今年孟华回来过暑假,这男知青还来找过孟华,不知道聊了什么,但是看起来是个挺靠谱的小伙子。
张翠花八卦:“听说那个鲶鱼精被孟义家领去了!”
“鲶鱼精?”甄臻一头雾水。
张翠花瞪她一眼,“还有谁啊?就那个粘人又讨厌的殷雪啊!她除了黏男人还会什么?整天黏黏黏的,嘴又大,不是鲶鱼精是什么?”
程素被甄臻领回家,那叫一个开心!
甄臻特地把自己的外间收拾出来给她,铺上好闻的碎花床单,套上崭新的大棉被,附加一条毛毯,等程素洗好脚进被窝时,闻到床单上好闻的香皂味,那叫一个幸福啊!
她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恨不得抱着甄大娘的大腿喊妈妈了。
次日一早,甄臻起床时,程素正在喂猪,她经常跟孟招弟一起干活,熟门熟路的。
见到甄臻,她唇角扬起,奔上去,“甄大娘!昨晚睡得好吗?被窝暖和吗?热水瓶夜里会不会不热?”
孟大国就郁闷了,程素怎么这么贴心啊,衬得他像个假儿子。
甄臻觉得好笑,拍拍她的小脑袋,“我都这么大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要你这么担心我?”
程素抿抿唇,往甄臻身上蹭了蹭。
那撒娇的模样把陶爱红都给看郁闷了!
“马屁精!”陶爱红哼哼。
有了程素帮忙,甄臻很快就炒了一筐子糖炒栗子,跟瓜子一样,用纸包装好袋,卖五毛钱一包。
瓜子也炒了一筐,反正量多量少都不够卖。
她把东西放到空间里,等到了县城再拿出来。
电影院有不少老顾客在等着,瓜子卖得很快,可板栗却一直卖不动。
甄臻寻思着是价格高了。
五毛钱算巨款了,很多人又没吃过,对新品不大有信心,还是觉得买瓜子保险点。
甄臻干脆拿出一包糖炒板栗来做试吃,一人发一颗。
不得不说,试吃真是个不错的销售手段,大部分人吃完后都会买一包,原本卖不动的新品很快叫她卖个一干一净。
她刚把糖炒板栗卖完,就看到孟一勇来找她了。
“一勇?”
孟一勇气喘吁吁地说:“娘,大嫂生了,您就别回家了,直接跟我去医院吧!”
甄臻没想到焦蕙兰这么快就生了,这还没到预产期呢,不过上一胎就是早产,这么想也不奇怪了。
甄臻骑着车飞快去了医院,推开病房门,就见焦母正站在焦蕙兰病床边,一脸不愉地数落: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没用的女儿?在婆家没地位,一点也帮不到你兄弟,原以为你这胎能生个带把的,就能你婆婆借点钱盖房子了。谁知你又生了个赔钱货!我要是你,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