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搁谁都不能忍的,不过捶人也是有技巧的,甄臻拉着她说了几句,孟丽愣愣地点头,俩人半个小时后才到周长胜家。
周母一看到她眼睛都绿了,当时就撸起袖子嚷嚷开了:
“呦,这谁啊!你还有脸找回来?这是找不到我们家长胜这样的冤大头,舔着脸回来求和了?我可告诉你,我们老周家不是好欺负的,你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回来!”
孟丽以前都不受她的气,更别提离婚后。
周母去她单位败坏她的事历历在目,她火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求和?你想得美!要不是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这辈子都不想上你家门!”
周母也有点心虚,不过这年代名声很重要,周长胜离婚的事要是办不好,就很难找到老婆。
人家会相信你家感情不和,和平离婚?
离婚肯定是要有原因的,这原因不能出在自家身上,就只能出在对家身上了。
周母道:“去去去!你别胡说八道!婚都离了,还想怎么样!”
“胡说八道?难道不是你跟别人说我扇你巴掌,想药死你,打周长胜,还不能生的吗?”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在外面胡说就算了,大院里的人都看着呢,容不得她胡说八道。
“你还不承认?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孟丽被气哭了。
她抖得厉害,满肚子骂人的话说不出口,甄臻只好把她拉到一边,打算亲自上阵了。
她一哭,周母就嚣张起来,“什么睁眼说瞎话!我说的句句实话!你已经不是我们家儿媳了,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
说着就要拿棍子赶人。
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甄臻一把抓住周母的棍子,环视一周,缓缓开口:
“各位邻居,我侄女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脾气一向是不错的,又孝敬父母,尊重长辈,知书达理,明白是非,在我们老家真是人见人夸,谁都想把她回家当老婆。”
孟丽被泪水糊住的眼睫眨了眨,是吗?她有那么优秀吗?怎么她自己不知道呢?
甄臻话锋一转:
“可是她却选择了周长胜,图的就是周长胜品貌端正,父母明白事理。嫁来周家后,她每天上班,中午和晚上还要早早回来买菜做饭,公婆和男人的衣服都是她洗的,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卫生都是她一个人干。这样的儿媳妇你要说她不能干,我甄桂芝是不会认的!”
这话说完,周围的邻居脸上已经露出些许沉思。
说的不错,孟丽嫁过来后,天天跟她们一起买菜做饭,洗衣洒扫,那真是没偷一点懒!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这么能干的?孟丽这一点真挑不出错来。
甄臻冲众人笑了笑,“可是他们周家是怎么做的呢?我侄女嫁过来都小半年了,他们老周家买菜做饭,就没给过我侄女一分钱,全叫我侄女拿工资来补贴家用。各位邻居你们说说,这行为可耻不可耻?老周家三个职工,一个月六七十工资,却连买菜钱都不想给,白吃白拿这么久,你说要脸不要脸!”
邻居哗然,这可跟周母说的完全不一样,说好的孟丽吃周家的喝周家的,每月都把钱花的精光呢?
谁知,周家竟然一分钱没给过?
那这日子怎么过的?叫一个小媳妇养男人就算了,还得养婆婆养公公?这不在理啊。
邻居们议论开来,周母在单位干了一辈子,也是个要脸的,当下就不干了。
“你胡说八道!你们家孟丽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周母红着眼骂。
这老婆子真是一点理都不讲。
甄臻要笑不笑,“话可别说的太早,是谁的问题还不一定呢。”
“我呸!我家长胜人高马大,身体那么好,是个实打实的男子汉,结婚小半年她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是不下蛋的母鸡,是什么?还敢到我家来闹,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周母见孟丽面色惨白,也渐渐得意起来,瞥了眼她的肚子嗤笑一声:
“我家长胜个子高,长得帅,哪怕离婚了都很受女人欢迎。这不,刚离婚就找到对象了,人家是城里人,供销社职工,长得漂亮,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你一个不能生的离婚女人,离婚后只怕不好找吧?”
这是把脸凑过来让她打呢,甄臻并不生气,只是很平和地笑了:
“我家孟丽当然不能生了。”
周母瞪大眼,没想到她就这样承认了,当下来劲了: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她竟然承认了,明知道自己不能生还嫁过来,这不就是骗婚吗?我们家长胜被她害的好惨。”
邻居们听得云里雾里,甄臻接着道:
“我家孟丽当然不能生了!她去哪生?跟谁生?你家周长胜那方面不行,我家孟丽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从石头缝里变出一个孩子来吧?”
周母求锤得锤,被这话说的一愣。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家长胜怎么不能生?他那么高,那么壮!就没有比他身体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