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们这几个当儿子的都不孝顺,只顾着自己把日子过好,却从没想过娘的日子好不好过。
当晚,谈文音跟谈征提了一嘴。
谈征惊愕地看她,“什么?”
“嗨,这不是石婶子说我婆婆跟你登对,我才起了这心思。爸,我婆婆挺漂亮的吧?”
谈征回忆甄桂芝的模样,确实漂亮又有风情,认知谈吐都不是一般人。
“那是我兄弟的女人,你爸爸能做这种事?”
谈文音一愣,“兄弟怎么了?这不是更刺激吗?我的意思是,兔子吃窝边草是本能,总不能放着窝边的不吃,舍近求远吧?再说了,你跟我婆婆要是真成了,那我就没有婆媳问题了,论起来,她还得看我这继女的脸色呢。”
谈征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不耐烦地把女儿撵走了。
甄桂芝确实变化很大。
可朋友妻不可欺,年轻人这点道理都不懂?
孟华也跟哥嫂子提了一嘴。
孟大国和孟华反应一样,天底下没人配得上他娘。
谈征也不行。
孟二勇却灵活多了,觉得孟华毕竟隔了一层关系,要是他娘嫁给谈征,不仅孟家达了,孟家子子孙孙都得感谢他娘的奉献。
陶爱红跟他想到一处去了,“谈征有什么不好的?又高大又英俊,比很多年轻人都帅气,娘跟了他不吃亏。”
一向好脾气的焦蕙兰却不高兴了。
“娘的亲事,轮得着你们做主?”
孟二勇一愣,“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不都是为了娘好?”
()“为了娘好?娘还没给你包办对象,你倒好,管到你娘头上去了!当初你死活要跟陶爱红结婚,娘也没拦着,不都是顺着你的意思?怎么反过来,你却不能顺着娘了?”
孟二勇心虚了一瞬,辩解道:
“谈征哪里不好?娘一个农村妇女,有什么可挑的?”
焦蕙兰越听越生气,“我呸!就是大罗神仙来了,娘不愿意,就轮不着你说话!”
宾馆隔音不好,甄臻带着几个孩子在隔壁浴缸里洗澡,孟南听着隔壁吵吵,觑了她奶一眼。
“阿奶,你想给我找个阿爷不?”
甄臻笑起来,“不想。”
“啊?一点都不想啊?为什么呀?我同学她奶奶也是寡妇,天天有老头子勾搭她呢。”
甄臻把水娃捞出来,用浴巾包着,放到床上去。
“阿奶都要绝经了,还找什么男人。”
“什么叫绝经?”
“绝经就是不来月经了。”
“什么是月经?”
“月经就是女人的紧箍咒,女人初潮后的几十年,每个月都要流血排经。那是真烦啊,来早了不行,来晚了不行,来多了不行,来少了也不行。身体难受、贫血就算了,还得忌这个忌那个。女人多了个子宫,得多多少病。而绝经意味着解放,等阿奶绝经了,要体会一下,不做女人,只做个人是什么滋味。”
孟南似懂非懂,但是听不懂的话,总是显得格外有道理。
她点头,“阿奶,你说得对,绝经最好了!”
甄臻揉了揉她的脑袋。
“趁你还没初潮,好好珍惜这剩下的几年。”
次日,家庭成员的气氛明显奇怪,甄臻只当眼瞎了看不见,该吃吃,该喝喝,该开心开心,万事不从心中过。
孟华的婚礼还有两天,他便带着他娘四处转转。
这京市的旅游景点可太多了,除了甄臻,所有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陶爱红走了一整天,累得够呛,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抬头一看,她婆婆健步如飞,神清气爽,比她更像年轻人。
想到谈文音认错的事,陶爱红咬咬牙,坚强地往前走。
晚上时,孟华带他们去自己的玉器店。
如今金店都是国营的,私人开不了,但玉器作坊却没人管。
孟华这家玉器店名叫华福玉器,里头有各种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