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峻挑着他的眼镜扔了出去,把指尖上的糖浆强行糊进侯宇辰嘴里。侯宇辰正笑得开心,一下子被呛到,弓身咳了几声,眼睛里泛出一点水光。&ldo;辰?&rdo;谈峻忽然叫他名字,声音低哑而柔腻,他很少在这种角度看到侯宇辰的眼睛,去掉了一层冰冷的镜片的阻档,侯宇辰的眼眸像是含着水波一般的温柔。这让他忽然想起那个下午,侯宇辰跪在他的身前缓缓挑起的湿润的眸光。清冷的诱惑,平静得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种清静自持的态度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打破。像着了魔似的,谈峻把手指伸进侯宇辰口中搅动,绕过温滑的舌头,按摩牙龈,感受略显粗糙的舌根和凹凸不平的上颚,还有其它的所有的分辨不明的不同质感不同硬度的部位,侯宇辰一时间似乎有些懵,来不及吞下的唾液把嘴唇濡湿,闪出细碎的光泽,胸口起伏,喘息不止。谈峻眯起眼,拉开了一些距离去看,侯宇辰的气质是没有任何温度的,端凝如玉,当他站在那里,绯色与y靡就自然的远去,没有人想和石头做爱,即使他看起来还算漂亮,可是太不够活色生香,苹果电脑做得再漂亮,也没有人会想要用ipod自慰。这是两码事,两个阵营两个群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层隔膜被打破了呢?谈峻陷入混乱的思考中,侯宇辰在他身下动了动,似乎是已经醒过神来想要离开,谈峻没有犹豫,低头摄住侯宇辰微张的嘴唇。如果有些事大脑不能确定,那就让身体确定一下,谈峻信仰直觉。侯宇辰仍然很懵,可是,当谈峻压着他的气息吻下去的时候,他却没有办法不竭尽全力去迎接,纠缠,争夺氧气。情况很快的有了变化,飞快抽动的舌头尽其所有的挑逗着对方的神经,同时却也要保持自己不至于迷失‐‐这种游戏如履薄冰,拼命的维持着自己的平衡,然后攻击对手,保护自己与避开别人的自我保护,在自己不受伤害的情况下去伤害别人。这就便是矛盾的所在,也是最刺激的所在。两具身体彼此深深的纠缠,施尽解数刺激着对方,却并非是因为需求而产生的动作。恍惚间,侯宇辰听到耳边沉闷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陶锐微微错愕的脸,侯宇辰收紧了牙,轻轻咬了一下。谈峻吃痛,呜咽一声,抬起头。陶锐咳了一声,清清嗓子:&ldo;管家大哥让我把东西搬上来。&rdo;&ldo;嗯,&rdo;谈峻很冷静的点头:&ldo;小心伤,别累着。&rdo;&ldo;哦哦。&rdo;陶锐的脸上到底还是浮上了一层绯红,快速的退了回去,并且重重的带上了门。侯宇辰用手背抹去嘴角的唾液,活动了一下酸痛的下巴:&ldo;差不多可以去追了。&rdo;&ldo;已经不用了。&rdo;谈峻微微一笑,交叠着双手枕到脖子底下,平躺到地板上。侯宇辰忽然变了脸色,抓着谈峻的衣领把人拉起来,凶狠的质问道:&ldo;这是怎么回事?&rdo;&ldo;什么怎么回事?&rdo;谈峻莫名其妙。侯宇辰凝神看他的眼睛,神色渐渐有些绝望:&ldo;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昨天看到你,你的眼睛里还有爱,你眉飞色舞的告诉我你……可是现在……&rdo;谈峻用力把他的手拉下来:&ldo;你在生什么气?&rdo;&ldo;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很失望。&rdo;侯宇辰松开手,沉默了几秒钟,又猛得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老爷子的病情加重,医生已经发出了类似于有空多陪陪老人家散心,不要惊动他的情绪这一类的通知书。当然若非如此谈安也不会这么急着下手,谈家的根基在香港,但是这十几年来谈峻一直独立的经营着台湾与日本这条线,如果他不能在老爷子过世之前名正言顺的把谈峻收服,那么将来就很可能要面对一个分裂对抗的结局。最近这两周以来,侯宇辰和谈峻一直在商讨对策,忙到深夜,谈峻让人把书房里面的套间收拾了出来给侯宇辰住,也免得他整日奔波,而且这些日子以来谈峻要专心&lso;养伤&rso;不方便露脸,公司里的事宜一应交给侯宇辰处理,头绪纷繁,即使是侯宇辰也觉得劳动强度有些过分的大了。自从那日陶锐看到谈峻和侯宇辰两个在地板上&lso;激情&rso;拥吻之后,他对这两个人的生活状态就产生了强烈的困惑,不过想来想去,本着地球人与亚美克星互不相融的原则,他也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两个外星人多费心思,他只是很辛苦的在算日子,却发现日子过得真是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