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点心动了,谈峻几乎迷醉的在感受着,多么美妙的感觉,这些年,经历这么多事之后居然还有人可以让他微微悸动,那种竭力忍耐的,惊恐的表情,那种拼命掩饰的,羞涩的神情。因为太多的坚强,让他的脆弱看来如此动人。谈峻把烟衔在嘴里,伸手推开了门,陶锐听到声响猛的转过身,湿淋淋的脸上满是困惑,水流在他身上拉成膜,正午的阳光透过磨砂玻璃均匀的照进来,打出柔和的光晕。很漂亮,从上到下的体色,每一寸。鹰在飞(上)&ldo;有,有事吗?&rdo;陶锐本想尽量平静的问出这句话,可是被水流呛到,还是顿了一下。&ldo;有一点。&rdo;谈峻微笑着走近,看到陶锐的耳朵不可抑制的一点点红起来。他伸手关掉了淋浴器,玻璃房里仍然有浓重的水汽在弥漫。陶锐在这潮湿闷热的环境里几乎要窒息,强忍住想要暴起的冲动,一字一字的问道:&ldo;什么事。&rdo;谈峻仍然微笑着,却沉默,深黑色的眸子里闪着捉摸不定的光,笔直的逼视着看进陶锐的眼底,慢慢往前倾,柔软的衬衫从赤裸的皮肤表面划过,水滴咻的一下被吸到布料里,留下一个个圆圆的湿迹。陶锐看着他一寸一分的接近,身体慢慢后仰,直到腰部的肌肉都绷得有点酸痛,肩膀上忽然一烫,激得他全身发颤,几乎要跌倒。&ldo;哈,真是不好意思。&rdo;谈峻歉意的笑笑,吹去他肩膀上的烟灰,绕到他身后的那一只手收回来晃了晃,手指间拎着一瓶沐浴露:&ldo;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以后不要用了。&rdo;&ldo;啊?&rdo;陶锐几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ldo;怎么,你很喜欢吗?&rdo;谈峻笑得有点无辜。&ldo;没有,我无所谓。&rdo;陶锐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眼睛中有再也难以掩饰的怒气。&ldo;那就用这罐吧!&rdo;谈峻亮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陶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咬牙低了头,他伸手接过来,狠狠的挤了一堆到自己手心里:&ldo;够了吗?&rdo;&ldo;可以。&rdo;陶锐动作粗鲁的搓着泡沫,忽然转过脸来有些不耐烦的问道:&ldo;你要看着我洗吗?&rdo;谈峻挑眉:&ldo;你会介意吗?&rdo;陶锐嘲讽的笑了笑:&ldo;我无所谓!&rdo;谈峻吹了声口哨:&ldo;真不可爱。&rdo;陶锐却笑得更深:&ldo;我本来就不可爱。&rdo;&ldo;嗨,小子,你得讨好我,否则我说不定会提前中止合约。&rdo;谈峻威胁道。&ldo;那你得教我,我长这么大就不知道怎么去讨好人。&rdo;陶锐不避不让的瞪着他,黑白分明的清亮眼眸,因为挟着一些怒气,那目光几乎是刚性的,仿佛会折断一般。谈峻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退后一步,笑了。这就像是熬鹰一样,挑逗着他,让他飞起来,然后又残忍的按下去,可是当那只鹰被真正激怒到要撞笼子了,就得放开手退一步,否则,要么血溅五步,一拍两散,他得为他的小兽请一方品格高洁的牌坊,要么就是让他的鹰彻底的失去利爪尖牙。这都不好,一点不好玩。&ldo;真小气!不让看就不看喽。&rdo;谈峻笑嘻嘻的离开,关门的时候甚至还冲他戏谑的眨了一下眼。陶锐目瞪口呆的愣着,他全身的劲势都绷到了顶点,可是恍然间,他失掉了对手。就好像一击重拳挥出,却落空,他现在重心不稳,几乎要跌倒。过了一会儿,陶锐忽然感觉身上发紧,才发现泡沫已经干在了皮肤上,他苦笑,打开水闸把自己冲干净。谈峻给他的沐浴露里带着一种清新葱郁的味道,饱含着水汽的植物气息,他一下子用了太多,一整天都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江边。通常,谈峻的整个下午都会在办公室里渡过,陶锐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安静的看着杂志,而到了晚上才是真正的谈峻活过来的时候,各式各样的酒吧,夜总会,酒店,不同的女人和男人,人间的艳色。一个既帅又有钱,又会玩的男人是不多见的,谈峻几乎是必然的会受到欢迎。陶锐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五色喧嚣,令人迷乱,金钱与色欲相交易,来来往往的筹码都不是会让人愉快的东西。偶尔,有人会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他,因为无法后退,他也就只能坦然的与之对视。谈峻看得出他的尴尬,于是笑嘻嘻的揽着他的腰,仿佛骄傲似的炫耀:这是我新找的贴身保镖,怎么样?帅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