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不用了。老爸的事搞定了,就发消息告诉我,我好去看他。&rdo;&ldo;好的,那,你早点休息?&rdo;&ldo;嗯!&rdo;陶锐迅速的掐掉通话,可是手机按在耳朵旁边,不肯放下。&ldo;在和谁说话吗?&rdo;谈峻的声音蓦然间响起,近在咫尺,陶锐几乎是下意识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可是零点零一秒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身子一僵,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僵硬的转过了脸。谈峻一只手撑在沙发后背上,微微向前倾身。透明的眼泪,漆黑的眼眸,还有平静如雕塑一般的神情,只是一瞬间的画面,凝固在空气里。谈峻发现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那双眼睛里的哀伤与绝决,像一方残破的琉璃,支张着尖锐的棱角,而光彩却越发绚丽,因为破碎而生的美丽。&ldo;你哭了。&rdo;谈峻的手指伸过去,拈了一点泪。&ldo;没有,空调太干。&rdo;陶锐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应对那一下简简单单的碰触,可是当那一点点冰凉触到皮肤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晃了一下。谈峻直起腰,把手上拎的衣服甩到陶锐怀里:&ldo;换上吧,你的制服,我刚刚找出来的,跟你很配。&rdo;陶锐有点懵,低头看了看手上成套的衣服裤子,面无表情的抱起来,挑了最近的那间客房走过去。&ldo;你去哪儿?&rdo;谈峻叫住了他:&ldo;就在这里换吧。&rdo;他的嘴角带着一点笑,似乎是温和的,又似乎残忍,抱肩站着,眼神中有少少的期待,像是刚刚提出的只是一个简单而有兴趣的小要求。侯宇辰在报纸中抬起头,轻轻扫了一眼,又低下去。陶锐慢慢的转过了身,凝固的表情像是匠人的木刻,几乎没有什么迟疑,他开始脱衣服,不快不慢的动作,没有刻意的讨好也不见慌乱。黑色的制服像是笋壳那样从他身上褪下去,露出麦色的皮肤和漂亮的身形。陶锐很瘦,骨骼修长而均匀,没有一点从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块状肌肉,线条柔韧,结实紧绷。健康的皮肤在灯光下闪出柔和的光晕,像是青葱色的风,很干净,甚至带着一种清新的竹叶气味。有些人只需要一双眼睛就很诱惑,色欲纠缠,迷离恍惚;而有些人,即使脱光了也不带情色,干干净净的站在灯光下,光与暗的笔,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纹理。他很坦然,似乎毫不介意在别的男人面前裸露出自己的身体,尽管那个男人对他图谋不轨。陶锐脱到最后一层的时候有点犹豫,他抬头看了谈峻一眼,眼神淡漠,很单纯的询问!谈峻点了点头。陶锐咬住唇,双手勾在内裤的边沿上,猛得用力褪到底,用脚尖踢到一边。于是,就再没有什么遮挡了。有着鲜润唇色的人通常都会有漂亮的体色,柔淡的粉色调,没什么色素的沉积。谈峻慢慢走到他面前,目光冰冷而尖锐,陶锐倔强的与他对视,不发一言。谈峻抬起手,手掌落在颈侧的锁骨上,他敏锐的捕捉到陶锐眼底的那一丝颤动,而手掌下的身体冰凉坚硬。陶锐很紧张,而紧张会带来特别的敏感度,只是手指在皮肤上爬行的细微触感就足以让肌肉震颤,而当指尖划过乳头的瞬间,陶锐终于晃了一下,视线从谈峻脸上错开,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谈峻微笑,一手勾住陶锐的腰,低头覆到他胸口,用舌尖挑逗粉色的小小果实,然后卷进口中吸吮。侯宇辰听到陶锐压抑的低喘,抬头时,却看到刚刚还干净锐利的少年好像快要绷断似的在发着抖,眼神茫然而空洞,无意中落到他脸上,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立刻弹开。侯宇辰并没有更多的流连,安静的低下头去计算今天的基金业报,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应该配合谈峻做一点反应,以表明他的存在感,从而产生更大的压迫力,侯宇辰想了想,把报纸翻得更响了一些。谈峻忽然发现,自己怀里的这具身体简直生涩得让人无从下手。很热,用肉眼几乎看得到心脏在胸腔里的跳动,蒙着薄汗的粉色皮肤显出半透明的色泽,很是美好。谈峻盯住陶锐的脸,扶在腰上的那只手往下滑,摸索着找到入口的位置用力挤进去一节食指。陶锐终于惊叫了一声,惊慌失措的转过脸,唇色很红,有血从嘴角的破口里滴出来,是自己咬的。&ldo;把衣服换上吧,空调开得不高,别着凉。&rdo;谈峻把手指撤出来,他忽然笑开,好像化雨春风一夜之间吹开了江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