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有婆有兄弟的日子,过着真梦幻。嗯,还得再生个娃!晚饭很家常,但是好吃,陈默一碗一碗地添饭,苗苑扒在桌上看着他说你慢点,让我多看会儿。陈默笑着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饭桶。苗苑歪着脑袋笑,说还好,我就喜欢吃货。陈默说那敢情好,赶巧儿了。吃过饭一起看了会儿电视,陈默看时间不多得回去熄灯查房了,苗苑从厨房里拎了个保温筒出来,笑眉笑眼地说宵夜。陈默伸手接了,站在门边亲亲苗苑的脸颊。这日子过得……陈默一边下楼一边唾弃自己,转到背风的地方揭开盒盖闻一下,一股浓香挟着暖意窜出来,从鼻孔钻入,酥麻麻的,挠到心。晚上监督那帮臭小子上床熄了灯,陈默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写报告,如果婚假批下来怎么也得休息好几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写也没人会替他写,还不如赶个早。老成临走的时候过来打招呼,也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曾经挨过饿的缘故,当过兵的人鼻子都特别尖,成辉一闻就觉得屋里有料,陈默藏不住,分了他半碗,成辉咂着汤水说臭小子,走大运了你。陈默说哪里哪里,笑得特别得意。这几天西安城里天地一片祥和太平,天也清,风也轻,陈默觉得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几天后哨兵电话进来来说队长,你妈找你!陈默猝不及防,几乎被吓着了,站在办公室里站了三分钟,藏在眼底下的笑意都一点一点收了起来。原杰在走廊与他迎面相错,本想打招呼,被陈默眼角的余光杀了个半死,原杰摸着鼻子暗地里疑惑不已。韦若祺无意中听到消息本来想打电话,可是电话拿起又放下,火气一层一层往外涌,噼哩啪啦烧得她眼前金星直冒,韦若祺牙一咬,她还是喜欢当面对决。陈默去门口接她,韦若祺包裹在深黑色的大衣中,领口的貂毛掩住了她半张脸,薄唇紧抿,有非常锋利的气势。哨兵好奇地用余光张望,心中默默感慨,果然不愧是队长的亲妈。母子俩初见面视线里就全是火药味,韦若祺冷冷地说找个地方,我有事跟你谈,陈默转身带她回宿舍。一进门韦若祺就扬起了手,陈默条件反射地仰面滑了一步,韦若祺的手掌凝在半空中,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怒喝:&ldo;陈默!&rdo;&ldo;妈!&rdo;陈默垂目看地下。&ldo;你是不是打算把证领了再告诉我?&rdo;韦若祺握手收成拳。&ldo;我早告诉过你,我要结婚。&rdo;&ldo;我说过我不同意。&rdo;&ldo;是我要结婚。&rdo;陈默慢慢抬起眼睛:&ldo;你同意当然好,你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rdo;&ldo;好!你……&rdo;韦若祺咬牙切齿,手指着陈默:&ldo;你有本事……你有本事……&rdo;&ldo;另外还有个事一起向您说一下,我放在你那边的钱,我挂失拿回来了。&rdo;韦若祺当场愣住,转瞬间爆发,拿起手提包劈头盖脸地砸到陈默头上:&ldo;你给我跪下,给我……&rdo;韦若祺一手指着地面,气得连站都站不稳。陈默伸手扶稳她,语调平静:&ldo;妈,我今年三十三了,不是十六岁,别拿小时候那套来对我,我不会听了。&rdo;韦若祺气到极处,反而冷静了,扭头盯着陈默的眼睛看了半天,忽然笑道:&ldo;那姑娘很有手段嘛,把你套这么牢?&rdo;&ldo;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喜欢她。&rdo;&ldo;西安城里,她一个外来人,&rdo;韦若祺冷笑:&ldo;要赶她走不难的。&rdo;陈默安静地听着他母亲的威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忽然发现这可能是唯一一个他永远战胜不了的人,他所有的冰冷锋利气势逼人都无法在她面前表露,在她面前他永远只能防御,以前很胆怯,而现在很无奈。这就是亲情,无法割舍的爱恨,这就是血缘,最暴力的联系。&ldo;妈,我真的喜欢她,不就是结个婚吗,跟谁不行,为什么就她不行?&rdo;陈默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有点惊讶,那是不会属于他的辛酸无奈。韦若祺抱着肩膀看着他:&ldo;就她不行。&rdo;&ldo;你现在说不行也没用了。&rdo;陈默失笑,颇有点嘲讽的味道:&ldo;我跟她上过床了,你也知道在我们部队里作风问题闹起来很严重的,你也不希望看到我丢人对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