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那人太疼你,一切的一切,源头都在一个舍不得上面。
“嘟囔什么呢?”夏殇洗了澡出来看见尺宿倒立在床上,大头冲下的,嘴巴嘀嘀咕咕的。
尺宿从他的脚开始打量,真是个好看的男人,不像是人,倒像是聊斋志异里的妖狐。她翻下来,坐在床上继续盯着他看,头发还在滴水,夏殇不喜欢用吹风机,说那东西伤头发,她认识的很多男人似乎都这样。
她呵呵的笑了,“没说什么。吟诗来着。”
“呦!风雅了?吟的什么诗?再念一遍,我听听。”夏殇来了兴致,躺在她怀里,也没管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尺宿只得再将那首诗念了一次,夏殇听得津津有味,直点头的,“不错不错,这水平可以去朗诵了。尺宿要不咱们去参加个朗诵比赛,你就读这首诗,准保将那些人都给震慑住了!”
“去你的,这可是禁书!”
“禁书你还看?”
“你买给我的。”
夏殇蹭的一下做起来,“我给你买的书,不都是《十万个为什么》之类的教育书么?”
尺宿想了想,貌似是有一本这样的书,不过全名叫做《床上的十万个为什么》的性教育读物,细细想来,夏殇还真没教她什么好东西。
“笑什么笑?严肃点!快去洗澡。”夏殇板起脸来,尺宿讪讪的下床,拿了浴袍去浴室,夏殇又叫住她,“尺宿,以后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咱们以后要是有了……”他突然顿住了,没再说下去,那话哽咽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的。
“有什么?”尺宿歪着他问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夏殇淡淡的笑了,“有了自己的家,你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客人看到多不好。好了,你去洗澡吧!”他推搡着她进浴室,顺手关了门。
孩子,他们能有孩子吗?不过能肯定的是,就算生下的孩子是个畸形,先天残疾的,他也会爱到骨髓里去。
高脚杯里的液体,殷红的,轻轻地晃动一下,汁液爬满了杯壁,干红的味道涩涩的,他慢慢的品了一口,摇摇头,还是喜欢伏特加的辛辣,这一种并不刺激,只有苦涩。
华灯初上,不知是那种的灯泡,点燃了这万家灯火,秋风徐徐的吹来,凉爽可是没有寒意,这就是南方的城市,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捱。
“怎么在这里?”尺宿洗了澡出来,在房间里找不见他,看着阳台的门开着,就进来,果然他在。
夏殇伸了伸懒腰,“我想吹吹风。”
尺宿从后面环抱住他,手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揉捏,一点点的爬上肩膀,给他按摩着。夏殇颇为享受的轻微后仰,紧贴住她柔软的身体。
“别乱动,给你按摩呢。”
“可我想离你近一些。”夏殇抓住了她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她。
尺宿松垮的浴袍,被他这样一拉扯,领口开大了一些,白皙的两团软雪,隐隐的展露,挑逗着人的眼球,夏殇盯着她的胸口看,左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黑黑的,又像是乌青的。
“没洗干净?”夏殇边说边将她的浴袍拉下,露出她的整个肩膀,左胸也几乎全部呈现,只有乳尖挂了一点点的浴袍,而右乳只露出半个浑圆,这若隐若现的诱惑,极致的撩拨的人血脉喷张。
夏殇却盯着她的左乳看,轻轻地蹭了几下,左胸上的痕迹丝毫没有减轻,手指慢慢的摩挲着那痕迹,一笔一划的。
“这是小篆?”
尺宿点头,众多文字的种类里,她最喜欢的就是小篆,小篆写起来气势磅礴,龙飞凤舞的最有意境。
“这是一个殇字对吧?尺宿,亲爱的,这是殇字对吧?”夏殇握着他的胸,不断的抚摸着那一个殇字。
尺宿扁着嘴,“你这不是认识字么,问我做什么?”
夏殇猝不及防的将她搂进怀里,大掌覆盖着她的左乳,时而用力,时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酥胸。那文字的路径,让他一下一下的抚摸进了心里,就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上一样,他语无伦次的,兴奋地,喜悦的,那颗心,真的像是被扔进了蜜糖罐子里,让他从里甜到外。
“尺宿,你纹了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你也爱我对不对?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尺宿抚摸着她的背,轻声笑起来,“傻瓜,你什么时候这样不自信了?”
夏殇将她抱起来,一转身,将她放在了平台上,尺宿的后背抵着栏杆,身后是万家灯火的夜景。
他将脸贴在了她的胸口,近距离的去看那个纹身,“疼吗?多少针?”
她是一时心血来潮去街上乱转,突然看见了纹身的店铺,身体快大脑一步走了进去,直到师傅问她要纹什么,她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躺在床上了,几乎又是想都没想,她就说了个殇字。
纹身师傅瞧她的眼神有些异样,毕竟这个殇字的解释并不太好,死亡的意思,可这世上不是有那么个传说,死亡之后,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位长得并不动人的孟婆,会无条件送你一碗汤,再然后转世,忘掉过去一切的乐与痛,命运重新旋转。
殇,意味着重生。
她摇摇头,“那时候没想到这个问题。你猜我那时候想的是什么?”
“六年。”
“对,是这六年。我仔细回想了,这六年来,似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多。除了你没来的那一年,夏劫总陪着我之外,你来了,就是我们在一起了。我以前为什么没想明白,这六年来,与其说是夏劫在庇佑我,不如说是我们在相濡以沫。夏殇,我怎么就给忘记了?”
“尺宿,我们还有六十年呢,足足的六十年可以厮守。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夏殇紧紧的抱着她的腰身,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胸口,他沙哑着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尺宿需要温暖,她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当她觉得这个人会成为依靠的时候,就会千方百计的去讨好那个人。她要的,不过是温暖。而他一定要给她温暖,就这样一直抱着她,温暖两个人。
尺宿将手插进他的发里,一点一点的理顺他被风吹乱的发丝。
夏殇忽然抬头,盯着尺宿的那纹身,“给你纹身的那个师傅,是男的女的?”
尺宿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这是艺术!”
“什么艺术啊?你这身体不能给别的男人看,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可这身体好多人看过了。”
“那是以前,以后只能给我看。尺宿,我们过几天出国吧,夏家估计把我们遗忘了,不会再找我们了,我们去瑞士生活吧,我之前将画室整个搬过去了,等到了瑞士,我们的日子就好了,就算咱们都不工作,那钱也够花了。只是在国内,我们要小心,所以这阵子才让你过的艰苦,等到了瑞士,我一定还让你像公主一样的生活。”
“夏殇,我怎么突然觉得,你这是在拐卖我?而且蓄谋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