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儿子回来了,还跟我过不去!”宁老爷子打了圆场,他也吵累了,其实本也就不是什么大事,这会儿口干舌燥的,他转而对自己儿子道:“知然啊,快请这姑娘坐啊!咱们去客厅。”
宁夫人吩咐了厨房准备饭菜,然后也回到客厅坐下,来审视儿子现在的做法。
“爸妈,这就是我在电话里提过的,我的妻子,向晚。”宁知然暗地里握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其实她还真就不紧张,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没有紧张的感觉,和平时一样。
宁夫人打量着向晚,点了点头,轻轻笑道:“我和向小姐见过面,不知道向小姐还记得吗?”
向晚点点头:“伯母好。”
“向小姐跟我家知然是在澳洲遇上的?这么巧啊?怎么又走到一起的呢?不是听说,向小姐和华宇的总裁订婚了么,怎么现在又要和我家知然结婚呢?”
“妈!”宁知然的脸上有些不悦,他隐约觉得,母亲似乎在对向晚发难。
宁夫人笑着看自己儿子,“怎么了?我问问都不行了啊?你这孩子,被一个女人伤害几次,你才长记性啊?”
“妈你这都哪跟哪啊?我和向晚感情好着呢!不然能带回来给你们看么?您就安心等着喝媳妇茶吧!”
“你让我怎么安心?向小姐,我不是对你有偏见。”
“你这是有意见!”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我一句话都说不得了?有了老婆忘了妈?你们这还没结婚呢,你都这样了,这要是结婚之后,你还能上天不成?”
“谁说我们没结婚?结婚证都领了两个月了!”
“你!你这跟谁学的?先斩后奏?”
一直没有说话的宁老爷子,这会儿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妻子和儿子的争执。宁夫人猛然想起,貌似他们结婚的时候,也先斩后奏来着,宁夫人见自己说不过儿子,转而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丈夫,“都是你!儿子都是和你学坏的!”
“你这人,说不过儿子,就来说我。你要反对这门婚事,也行,说出个理由来,让孩子们信服了。”
“你这意思是你不反对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知然订了一门婚事,知然不同意,所以才跑到澳洲去的,你现在拿我做挡箭牌了?”
宁老爷子不由得皱眉,小声说道:“夫人你就不能和我统一战线吗?”
宁夫人转念一想,这话也对,于是又对准自己的儿子,把心一横:“知然你的婚事,做父母的不应该过多参与,不过你要是想要娶这位小姐的话,妈妈不同意。”
这个回答,宁知然早就料想到了,对策自然也想好了。
“妈,现在儿子给您和我爸两个选择,第一个,您有儿子,有儿媳妇,还有孙子。第二,您没儿媳妇,没孙子,也没儿子。反正我们都已经领了结婚证,向晚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您要是不想要的话,儿子没话说!”宁知然豁出去了,反正他知道,他母亲最想要的就是孙子,这就是她的软肋。他也知道,母亲其实不是讨厌向晚,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怕自己受伤。
宁夫人冷哼一声:“好好好!已经学会威胁父母了!宁知然,我也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你要爸爸有妈妈,还有宁家的财产。第二个,你一无所有!你自己看着办!”
宁老爷子忍不住皱眉,冷汗滴落下来。他拉了拉自己夫人的手,附耳道:“股权早就给了儿子了。”
“什么?!你手怎么那么快?!”宁夫人神色大变,万分的懊恼。
宁老爷子故意没有去看她的愤怒,缓和了一下道:“向小姐,我觉得你很面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不知你可认识,向鼎向司令?”
向晚愣了一下,“那是家父。”
宁老爷子激动的站起来,“你是向司令的女儿?难怪,难怪,我觉得你面熟,你真的是向司令的女儿?!向司令呢?他还好吗?”
“家父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向晚静静地说道,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所以她才可以如此的平静。
“怎么会?!向司令他竟然过世了!”宁老爷子震惊万分,当年参军的时候,向晚的父亲,是他的排长,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他转业之后,而他还留着部队,短短的十年,他就听说向鼎已经做了少将,再后来就听说是司令员了。十几年没有联系,如今竟然得知死了,他记得,那是一位十分风趣的男子,和自己十分谈得来。这一切知道的太过突然,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就封锁了消息呢?他隐约觉得,这里面绝对有不寻常的事情,可是看向晚的神色,自己也不好多问,只能日后,慢慢的打探了。
宁知然听到自己的父亲和向晚的父亲是战友,心里早就美开花了,“爸爸,那你当初怎么就没弄个指腹为婚什么的啊?该封建的时候,您怎么就不封建呢?”
宁夫人也傻眼了,她本来还想着老公和自己一起说服儿子,这趋势却像是,自己被说服,她还真没想到,向晚也是名门之后。那她是反对,还是不反对呢?
乘胜追击,这个战略,还是宁知然的爷爷教他的。所以宁知然趁机发难了,“妈,其实我和向晚是真心相爱的,你不用顾及那么多,还不相信您儿子的魅力吗?我可是您生的。”
他这句话,把宁夫人说的心里美滋滋的,罢了罢了,反正不是和自己过一辈子,儿子喜欢就娶了吧,反正结婚证都领了,反正孙子都有了,要是怀的是龙凤胎,那孙女也有了。
“咳咳。”宁夫人清了清喉咙,“开放吧!先吃饭,婚礼的事情,还要好好的商量一下。”
这就是同意了!宁知然冲过去,抱住宁夫人,狠狠的亲了一口,这似乎是他三十几年里,最开心的时刻之一了。
“妈,不用您忙了,婚礼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定在下个月月初。”
宁夫人瞪大了眼睛看宁知然,这小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先斩后奏。
向晚小声的问宁知然,“孩子在哪里?”
宁知然有些奸诈的笑了,同她咬耳朵道:“我们抓紧时间造一个吧!”
整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宁家的两位长辈,抛开了所有的芥蒂,俨然的两位模范公婆。
春天悄悄地来临,三月冰雪早就不现,代之的是一片生机盎然。
婚礼是西式的,向晚完全没有插手过,全部都是宁知然一个人忙进忙出,她乐得清闲。婚纱简约大方,巧妙的衬托了她的傲人身姿。
加长的敞篷跑车承载了他们,长龙似的车队,奔驰在k市的街上,向世人宣告了,他们结婚的喜悦。
宁知然选的是一座建在海边的教堂,鲜花盛开了整个会场。姹紫嫣红的花盆,纷纷祝福着宁知然与孙晴这对璧人。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向晚这个人了,她如今的身份是生长在澳洲的孙晴。
往来宾客,都是上流社会的名人,一大片的欢声笑语,也不知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