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回去吧,潘云。&rdo;理莎放下手里的杂志,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语气没有开始热烈,却也不是前刻的刻薄,像是同潘云开了许久的玩笑后突然正色了。&ldo;我发现你配不上未风。&rdo;她说得太认真了,以至于听她说这话的时候,潘云的心突然痛得厉害。&ldo;你甚至没有胆子对着我承认你对未风的感情,你又怎么保证自己追到法国,面对未风本人能说出你的内心?&rdo;理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潘云,把他面部细小的表情变化尽收入眼底。&ldo;作为未风的姐姐,我要保护我弟弟,不能让只知道保护自己的你,在他试图远离你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动摇他。未风没你想得这么坚强,你要是反反复复,他也会痛,也会难过,所以,对不起,请回吧。&rdo;潘云终于耐不住了,肩膀垮了下来,他把脸埋在手心里,倒也不是在嚎啕。只是心里的苦闷,无处宣泄,往上涌,头疼得厉害,眼也花得厉害,嘴里也尝出了血腥味道,就这么用手扶着额头以缓解无处释放的压力。&ldo;喂,你还好吧!&rdo;开始理莎没在意,只以为潘云是在难过,但是过了很久也没从他听到任何动静。理莎皱起眉头,合起杂志,走到潘云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潘云头痛得实在太厉害了,胸口也像是有团火在烧,口感舌燥得只听得到理莎模模糊糊的声音在耳边作响,极力地抬起头来,用沙哑的嗓音说了句:&ldo;没事。&rdo;便打算站起来。他现在觉得非常不舒服,腿肚子都打颤,在这种情况下,再赖在人家的地盘,就似乎不是这么合适了。打算先离开,之后的事情,等他好好想想再做决定。&ldo;我先走了,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rdo;&ldo;你脸色太难看了,潘云。&rdo;在他想要出门的时候,理莎却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ldo;坐回来。&rdo;潘云被一拉一个踉跄,没站稳干脆是倒下了。理莎脸都绿了,&ldo;你怎么了!&rdo;,边问边弯腰下去扶。潘云试着坐起来,&ldo;抱歉,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头有点晕。&rdo;理莎叹了口气,&ldo;真是难看死了。&rdo;虽然是这么说,却还是帮着潘云站了起来。&ldo;你先再坐会儿吧,看你是一个人开车来的,这种状态去开车是嫌祸害了我弟不够还想去害别人吗!&rdo;潘云苦笑了一声,坐回沙发上:&ldo;我哪有那本事去祸害他,是他……&rdo;,潘云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又笑了笑,&ldo;你说得对,是我配不上他。&rdo;未风对他,坦然得仿佛有怎么也耗不尽的热情,不像他畏畏缩缩,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贻笑大方。&ldo;算了算了,实在是两个白痴,真是没办法指望你们两个变聪明!&rdo;理莎也重新坐下,盯着看上去非常疲乏的潘云,&ldo;我想你需要帮助。&rdo;潘云还在神游中,太阳穴胀胀的,突突地在跳动,听到理莎这么说,眼睛稍微亮了一些。理莎看他是有兴趣的,在心里大笑三声。──最后还不是要老娘出马,才能搞定一切!最后潘云是打车回去的,整个人迷糊得很,注意力很难集中,理莎猜他肯定是这几天没睡好,他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苦笑,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他自认为不是冒冒失失的人,可自从认识了未风,他就没正常过,总做些不像是自己会干的事。上车的时候司机问去哪里,潘云脑子里乱乱的,人也昏沉沉,不假思索就报了未风别墅的地址,等车子开了一半的路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得知未风回法国后他就住回自己家了,所以这个时候再去未风那似乎不太合适。虽然想说还是住回自己家,但他也只是想想,没真的开口。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潘云心里不像过来时那样的沉重,却还是有些担心。理莎给他出了个主意,十个和他心里构想的那个非常相似的主意。这是潘云觉得自己有生以来想出过最荒唐的主意,他原本是想自己在心里掂量下,再决定是否要执行的。可理莎却给了他一个许诺,说她会尽其所能地帮他。但是不知为什么,潘云心里还是有点微妙的感觉,理应松一口气的,可是却没有,反倒是有种说不上紧张的窒息感,潘云把脸贴在车窗上,冷冷冰冰的玻璃也没能让他的头脑清醒点。或许是真的太累了,开始还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没在意,现在情况似乎恶化的趋势。迷糊中记起,似乎自己和未风这些年的第一次相遇,和如今的状况也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