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求援被潘云的支支吾吾异常婉转搞得面目全非,难以理解。未风却好脾气安静的听潘云把话说完。越说到最后潘云觉得自己的一张&ldo;老&rdo;脸就越是红得厉害。但仍旧是满心希望未风能够给未遥老爷子说说,通融通融,在潘氏遇险时扶上一把。&ldo;这就是全部了么?&rdo;等潘云把话说完了,电话那头未风才开口,那声音听上去还是有些冷淡,但又能勉强听出来些情绪波折,潘云没懂那些小波动是怎么回事。他因紧张,潜意识地把空着的那只手握成拳状。&ldo;你明确拒绝我后的第一通电话就是为了钱?&rdo;,未风轻笑了一声,那笑多多少少有点悲凉的味道。潘云听了也觉得似乎自己这么做是缺了点人情味,&ldo;我……&rdo;他表情一瞬间丰富起来,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脸上多了丝说不出来的焦虑,似乎是急于给自己找个动听冠冕的理由。但显然未风对他呼之欲出的借口并不感兴趣,毫不留情地打断他,&ldo;很抱歉,潘先生,我是生意人,不想做亏本的买卖。据我所知,潘氏内部的经济紧张并不是简单的资金周转不周的缘故,核心问题是在它岌岌可危的管理机制上头,因此我觉得我没必要投更多的钱让它去亏。&rdo;潘云也并不怎么待见潘氏,但毕竟自己父亲毕生的心血被人批驳得一文不值还是有些气不过,&ldo;管理机制腐朽并不代表公司就会玩完,只要在管理层和管理手法上进行改革,公司一定能起死回生的。&rdo;&ldo;呵。&rdo;未风的冷笑让潘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忍住了,他倒要听听这个毛小子还有什么话说。&ldo;改革后起死回生确实不是不可能,但是,改革体系比重建体系更麻烦,费心费力还不讨好,我要是有这样的精力去等贵公司改革,不如放在拓展未遥集团上,你说是么,潘先生?&rdo;未风的话里带刺,潘云却没办法去挑,却又没法就这么挂电话,&ldo;难道让未遥资助潘氏,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么?&rdo;电话里头突然静了下来,潘云被突然的静谧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屏息等着对方的回答。&ldo;有。&rdo;未风的声音很轻柔,却依旧没脱离冷淡的影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冷,&ldo;但被你抹杀了。&rdo;潘云无言以对,他沈思了一会,最后开口,&ldo;是不是只要我……&rdo;未风再次截断他的话,&ldo;别让我恶心你,潘云。&rdo;然后就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潘云盯着电话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最后嘴角扬起了一丝苦笑,刚刚那些作践自己的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打电话给未风求救么?这事不像自己做得出的。潘云在自己房里窝了两天想办法,最后决定自己拉下脸去找一些平日里有业务往来的合作伙伴和一些私交较好的朋友借钱。但事情刚提了一半,对方就开始和他大吐苦水,内容大都一致,都是&ldo;近来生意不好做啊,资金难套现&rdo;之类的。搞得潘云没法正式提借钱的事,结果,四处走四处打电话忙活了一个多星期只筹到了近百万,于是咬咬牙把自己那台刚买没多久的新车卖了,凑了两百多万,他知道这钱铁定是不够,但总比一分没有强。出门打了部的士就往主宅赶,都开进门了,也没人拦。平日里站在门前的保安连个影都没瞅着。潘云看着一颗心沈了下去。他以为潘家是真没落了,连保安钱都省了。潘云这回自个儿带了钥匙,开了门进屋,平日里忙活着清理房子的佣人们也都不见了,他心里更加沉重了几分。一楼没什么人,他估摸着潘融他们是在书房里想办法,就到了三楼书房。刚入转角,准备推开书房门,就听见从里头传出潘旭的笑声。潘云的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家里都这样了,二哥再怎么没心没肺也不应该笑成这样。&ldo;嗯,再过几天,你们就告诉那小子说我因为急资金的事情而进医院了。&rdo;这回事潘融的声音,那字里行间也憋着笑意。潘云一听,隐约地觉得不对头了,他站得离门更近了些,透过门缝,看里头的情况,更想听清楚这三个人到底再搞什么东西。&ldo;嗯,前几天小云果然找了很多人开口借钱。还好大哥精明提前打了招呼,这才没让他凑到什么钱。&rdo;潘旭说得眉飞色舞,对着坐他对面的潘祈竖起么指,&ldo;这下子我再同那小子说,公司的亏空巨大,只有未家才能救得聊,之后再让老爷子威逼利诱,保准不出一个月小云乖乖送上未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