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处了小半年後的某个傍晚,四个人如常在常海德的公寓里吃了晚饭。丁芹在厨房里忙著收拾残羹和碗筷。常海德就从後头搂住了丁芹的腰,自然地把下巴搁在丁芹的肩膀上,丁芹的脸&ldo;唰&rdo;地就红了起来,热度一直难以消退。常海德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ldo;小芹,我突然觉得这样很好。你让我有家的感觉。&rdo;逆袭(全新修改07)丁芹幸福得没办法回应,只是更用力地刷著手里的碗,这是常海德第一次对她说这麽煽情的蜜语,这也是两人第一次有这麽亲密的肢体接触,她觉得有什麽事情要发生,她有点紧张,却非常期待。然後,就感觉到男人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後颈上,她听到男人温柔地在她耳边低声轻语:&ldo;小芹,我们结婚吧。&rdo;这是种灭顶的喜悦,这种幸福感让她眼眶发红,几乎腿软。她忍著眼泪,轻轻点了点头。t两个人都是二婚,常海德这头根本没有什麽像样得能称得上亲戚的人,因此和小芹商量後,两人决定不大办,找个酒店请小芹那边的亲戚们吃一顿就算是婚礼了。但虽然不是大办,但毕竟结婚不是儿戏,所以常海德还算细心地张罗了挺多事情,小到结婚当天的酒店布置,大到小芹的婚纱和婚宴上要换的几套敬酒服,他都有参与,提供意见。可即使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丁芹还是非常没有真实感,她实在没法相信自己可以成为这样一个男人的妻子。可看著常海德为了婚事忙出忙进的身影,反反复复看刚拿到手还没派发出去的请帖,她终於找到了一丝的真实感。常海德很累,婚礼的筹办说不上繁琐,丁芹很能干,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一手置办,偶尔有做不了主的大事才来麻烦常海德给主意,可光是这样常海德就觉得他累得快没人形了。结婚,对他而言,本是相当奢侈的,可现在却这样有条不紊地在进行著。常海德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原本应该回家的,可却怎麽也打不起精神,干脆熄了火,干躺著,他很累,光这麽躺著都觉得四肢很乏,头昏脑涨,勉强闭著眼睛,想强迫自己这麽休息一会儿。能结婚麽?刚闭了眼,常海德就听到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质问著。不能。理智的回应是冷淡乏味的两个字。他觉得自己走在高空,脚下的路和脚板齐宽,他走得摇摇欲坠,偏偏天还黑了下去,没有灯,他看不清楚路,好像下一秒就要踏空。为什麽不能!凭什麽不能?这种高空行走的感觉很不好,常德海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拎了脖子,待宰的鸡鸭,想到自己的软弱,他无由地怒火中烧。他能,没人能拦得了他做任何事情。他腾地做起身,胡乱地抹了把脸。根本就没人能左右他,他要结婚,他要给常泽一个家。正胡思乱想著,车窗被敲了一下,常海德转头看到常泽站在外面,他开了车门,&ldo;你怎麽回来了?&rdo;还没到下课的时间吧。&ldo;今天放课早,小芹阿姨去接小悦的时候顺道载我回家了。&rdo;常泽看常德海脸色不太好有点担心。&ldo;你不舒服麽?&rdo;&ldo;没有,小悦他们呢?&rdo;常德海伸了个懒腰,轻松把话题绕过去,&ldo;今天想吃什麽?&rdo;常泽笑得很开心&ldo;我们刚去菜场了,小芹阿姨说今天晚餐她下厨。&rdo;逆袭(全新修改08)常德海伸手揉了一下常泽的脑袋瓜,&ldo;馋嘴。&rdo;他看到停好车的丁芹拎著菜朝他们走过来。这才是生活吧,他想。一家子人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等小鬼们闹腾够了已经九点多了,小悦嘟嚷著想要住下,常德海虽然有些为难却也算勉强同意了,可丁芹却想回去,常德海以为她误会了什麽,解释说,他和小悦睡一间,丁芹脸红了一下,赶忙澄清说,&ldo;我想回去,还有点婚礼的事情没弄完。&rdo;常海德没什麽理由再挽留,开了车载母子俩回去。上楼前,丁芹比小悦更迟下车,常德海以为她有什麽事情要说,她却红著脸,探头在常德海的脸颊上亲了一下。&ldo;晚安。&rdo;她的声音很轻,害羞的样子像是沈浸在初恋里的女孩。常德海看著母子俩上楼,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丁芹回了家,督促小悦洗澡上床,自己坐在电脑面前发呆。她不是没结过婚,可她第一次结婚时,那是个什麽年代,大家随便摆桌酒,凑活著吃一顿就算了婚宴请过了,根本不算是正模正经的婚礼。因此这次的婚礼虽然说是简单操办却还是比她的第一次婚宴复杂的多。丁芹早就听幼稚园新婚的小年轻说过,这婚礼是越临近越忙,可她却没想过会这麽忙。虽然常德海有帮著解决了不少琐事,但毕竟男人的心思没有女儿家来得细腻,又加上她本来就是讲究,对一些小事有说不上的执著,固执起来和犯了强迫症没什麽两样。这样一来白天要上班,因此事情都只能放在晚上做,於是临近婚礼,她这两天几乎是沾不了床的,这样的夜,她本来应该是很累了,可想到今夜临别的那一个吻,她的心就咚咚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