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皇上,您可回来了,可把奴才急死了。&rdo;一进门就听见李义连声的鬼哭狼嚎,但这春日里的一小点美中不足并没有破坏轩辕珏的兴致。&ldo;李义啊,准备准备,朕要游湖。&rdo;不理会耳边的蚊子叫,兴冲冲地吩咐著。&ldo;皇上啊,虽已到了春天,但这瘦西湖上的风仍是凉得令人受不了,皇上您是万尊之体,可别染了风寒啊,况且皇上不已经游过瘦西湖了吗?请皇上三思啊。&rdo;见主子心情不错,李义大著胆子提醒著。&ldo;李卿家,三日不见自当刮目相看啊,怎麽才一日不见你的胆子就翻了数倍,敢忤逆朕了?&rdo;轩辕珏的声音渐响,气势逼人,显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ldo;臣不敢,臣一心只为皇上著想绝没有别的意思啊。&rdo;李义胆战心惊地弯著腰。再一次体会到了君心难测的他再也不敢多嘴了。&ldo;立刻著手去办。&rdo;转身看了一眼吓得畏畏缩缩的李义,拂袖而去。&ldo;臣遵旨。&rdo;见主子不再追究微微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怠慢地吩咐下去了。再次游湖,不再只是单纯地为了一览扬州城的好山好水,而是作著以此结束扬州游的打算。再看西湖河畔,和京城一样,瘦西湖沿岸常有船只停泊的地方亦是一个码头,一群码头工人,拼命地搬运著从货船上卸下的货物。统一的青布蓝衫,倒也成了这河畔上一另类的风景。&ldo;是他?&rdo;轩辕珏的嘴角在眼睛定格到那群人之中的一个时,情不自禁地微微弯起。一个八尺有余的男人,在一群因长年扛重物而矮小的背影中尤显突兀。没错这正是以为自己玷污了人家清白的纯洁愚蠢而空长一身肌肉的壮汉──凌田。&ldo;李义,停船靠岸。&rdo;&ldo;皇上,这…&rdo;李义有些为难,毕竟这船才离岸不久,马上停船有些勉强。&ldo;朕说要停,难道你还要抗旨不成?&rdo;&ldo;臣不敢,臣这就下令停船。&rdo;&ldo;慢著。&rdo;&ldo;皇上还有什麽吩咐?&rdo;&ldo;停在那个码头。&rdo;&ldo;臣遵旨。&rdo;又逃一劫的李义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ldo;凌田兄弟,你没事吧。&rdo;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见凌田有些站不住便撑了一把。&ldo;俺没事,没事。&rdo;凌田咬了咬牙关,又扛起一个几十公斤的米袋,一步一步地向货船走去,却步履蹒跚,每走一步身後就传来刀割般的痛楚,看来又流血了,凌田不住地想,但拿了人家的工钱总不能不办事啊,所以不管怎样也得忍著。&ldo;凌田兄弟啊,你可得保重身体啊,别忘了,你还有个妹妹要等著你去赎回来呢。&rdo;男人见凌田额头上的冷汗急忙劝著&ldo;要是不行就歇歇吧。&rdo;听了男人的话,凌田想起了昨天藏春阁招客的女子的话:你妹妹已经被赎走了,不在这了。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疼痛也忘了。自己怎麽可以忘了呢?昨天到偏院是去找妹妹的啊,可後来却……想起那一夜所发生的一切,凌田黝黑的脸转而通红,不行,不能就这样逃走了,自己玷污了人家,一定要负责。古人云:说曹操曹操到,果然事实证明在某些关键时刻,这人哪,还禁不起想。&ldo;啊,天啊!好美的人啊。&rdo;一阵唏嘘声打断了凌田的思绪,顺著众人的目光望去,凌田愣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ldo;怎麽才隔了一晚上就不认识了。&rdo;略带沙哑的嗓音平息了一片小声议论。轩辕珏一身白衣虽不及女装的妩媚,却尤添了一份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惊得凌田一时语塞。&ldo;呃,姑娘…俺…那…&rdo;结结巴巴地想解释昨晚之事,凌田忽略了伴著轩辕珏说话时忽上忽下的喉结。见对方并没有弄清自己性别,轩辕珏计上心头&ldo;你…你…敢做不敢当。&rdo;在深宫长大的轩辕珏自然见多了那些翩翩美人儿伤心的模样,轩辕珏略微偏转身体,装得伤心欲绝。&ldo;姑娘…俺…俺…&rdo;见对方就快哭出声来,凌田更是急得说不出话。&ldo;哎,天涯何处无芳草,恐怕是你早已是心有所属,我也不能连累了你。&rdo;轩辕珏转身作投湖状,顺便又将不知从哪听来的戏词搬了过来。&ldo;姑娘…俺…别…&rdo;见对方有意寻短见,说不出话来的凌田一时气急攻心,再加上本身就有伤在身,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