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翻开小册子,里面果然是“妖精打架”,陶言真红着脸快速合上小册子,尴尬地道:“娘,我聪明着呢,一看就懂,不用向人请教。”
“你再聪明还能明白这些事?”小李氏白了陶言真一眼,拿过小册子翻到第一页指图画旁边的小字道,“你看,这处都写着解释呢,你一定要认真看,否则明日洞房闹了笑话。”
“是,我会认真看的,娘啊,您不要在一边看着我翻这东西啦。”陶言真推着小李氏催促她快去休息。
小李氏无奈只得走了,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要仔细看小册子。
“知道了,多么有趣的东西,正适合解闷儿,不好好看哪成。”陶言真笑着挥手道别。
小李氏闻言脚下一踉啮差点儿跌倒,头一回听未出阁的姑娘家称春宫图是有趣的解闷儿东西,她这宝贝女儿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册子里画着各种姿势,个别图画旁还有解说,看着各种喷鼻血,起初陶言真还看得高兴,后来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便将里面交缠的一对人想像成段如谨和她……
脸红心跳地将小册子包好放到箱子底压好,轻拍滚烫滚烫的脸警告自己要纯洁,不要想带有颜色的会带坏小孩儿的东西。
添妆日过去,第二日便是往男方家送嫁妆顺便铺床之日。
甄府给陶言真置备了六十六担嫁妆,各种值钱的嫁妆被浩浩荡荡地抬入了段家,这些嫁妆虽说比不上金枝玉叶们出嫁,但比起一般人家已经算很丰厚风光了。
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做好,只等着第二日成亲了。
因半夜就要起来上妆,陶言真早早地便睡了,丫头婆子也早早休息。
感觉没睡多会儿便被叫了起来,陶言真打着吹欠被丫环伺候着穿衣净脸,被扶到梳妆台前梳头时她还在眼皮子打架,不管是现代古代,结婚都要人命,结完婚下来都累得脱层皮。
梳头、上妆折腾了近一个时辰,都弄完后天也蒙蒙亮了,陶言真顶着一脑袋沉重的首饰,穿着大红嫁衣坐在房内。
“我饿了。”陶言真在肚子咕咕叫了第三回时忍不住道。
“饿了先少吃一些点心,今日一天你少吃东西,水尽量不要喝。”小李氏在旁说道,新婚当日若新娘子总要出恭,会闹大笑话的。
知道入乡要随俗,陶言真很听话,匆匆吃了几口点心垫了下肚子,然后只喝了一小口水润嗓子。
没多会儿,外面便传来响亮的锣鼓声,下人过来传说迎亲的马上就到了。
陶言真被领着前往上房,老太爷、老太太等人都在正厅等着,被人领着上前向他们拜别,然后被蒙上盖头送回房等新郎来接人。
一盏茶的功夫,甄文泽过来了,闷声地道:“妹妹,我背你出门。”
“好。”陶言真站起身,被人扶着趴在蹲在她身前的甄文泽背上。
甄文泽这两年长高了,女色沾得少了,身上有几分力气,于是背起陶言真并没有觉得太费力。
伏在甄文泽瘦瘦的背上,陶言真心中五味沉杂,不知是否是要嫁人就要成为别家人的原因,她居然觉得这个向来看不上眼的哥哥让她感觉到不舍了,她大婚之日,他老老实实地来背她出门,没有闹脾气拒背或是找她吵架已经是大大的进步了。
快走到大门处时,听到他微微的气喘声,心中有些感动,双臂下意识地搂紧了甄文泽胳膊。
“亲妹妹唉,你轻点勒吧。”甄文泽呲着牙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怒道。
“哦哦,对不起。”陶言真连忙收敛力道,吐了吐舌头。
一路被背到轿子旁,进轿子时陶言真听到了小李氏压抑的哭声,心中不好受,眼睛瞬间便红了,哽咽着对甄文泽说:“你以后多听娘话,要孝顺。”
甄文泽强忍着暴走的怒火,不耐烦地低声斥:“知道了,要你啰嗦!”
坐在轿内,陶言真吸了吸鼻子忍住夺眶的眼泪,又要换新环境生活了,她要打起精神来。
有人喊了起轿后,陶言真便被人抬头一路左摇右晃地前往了段府,同样一身大红衣的段如谨风神俊郎地坐在花轿前的白马上精神逸逸地开路,引得一路上围观的女人们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走了很久,花轿最终停在了段府正门前。
“新娘子下轿。”随着一声高喊,陶言真出了轿门。
马上就有喜婆领着陶言真走向正门,正门口摆着火盆,新媳妇进门跨火盆是这里的习俗。
陶言真被喜婆领着跨过了火盆,然后一个红绸被塞入她的手中,红绸另一头被攥在修长有力的男子手中,那正是新郎官段如谨的手。
段如谨引着陶言真一路走到喜堂,喜堂里坐满了宾客,都等着一对新人来呢。
被喜娘引领着拜完了天地后,一对新人便被引着回了新房。
进了新房,陶言真端坐在大红喜床上,段如谨将秤杆拿起,俊眸含着笑走到陶言真面前站住,手中的秤杆向着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