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自保,杀他逼不得已。”云苏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事后,那只手都在一直发抖,“我第一次杀人后,在浴缸里泡了一宿,总觉得身上有血腥味洗不干净,可是现在,想到他们是十恶不赦的人,就不会有负罪感,你要知道,白墨,是极度恐怖分子,小鱼儿,你是英雄。”云苏的一番开导,似乎对米渔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在说到第一杀人的时候,她惊恐的一阵发抖,抱着云苏的腰,胳膊越收越紧。云苏以为是他提到了白墨,她才如此反应,“去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没事了,小鱼儿你一直很勇敢。”米渔不仅没听,还一直用力摇头,“不是,我……我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她颤抖的嗓音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句话,云苏是吃惊的,他停下拍着她背的手,讶异道,“小鱼儿?”“我被警察抓走,我被他们不停的审问,我怕死了,是老王救了我,请了律师来帮我做无罪辩护我才被放出来。”她一口气说出来,似乎怕说慢了就没有勇气了。“老王?”“就是王子善的妈妈。”作者有话要说:云中校的台词真少,我才发现,我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多说点话呢。聒噪的白墨,终于清静了,呼,我也松了口气。某人提议惨死,够惨不?我真是一个迎合大众口味的作者,我就知道你们想让他俩独处,我就知道你们想要肉。于是我想破了脑袋想出了这么个完美无瑕的法子,哈哈,医学隔离!(昨天看新闻说神十上天回来的航天员都要进行半个月的隔离的,于是,叮,灵感来了,云苏和米渔也可以隔离啊!!哈哈哈哈,真是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不要脸的某人灰溜溜的走了。。。夸自己夸太狠了,好害羞。来来来来,看起来。27风雨,前夕他十分确定她现在情绪不适合来回忆那些事,“如果你想和我说说……”云苏还没说完,怀里姑娘的脑袋就摇成了拨浪鼓。“如果不想说,那也不要想。”他其实有很多要问的,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他想知道她为什么叫王子善哥哥,他想知道当年她不是去了北方找她母亲了吗,如今怎么又回到了燕潭,还有最重要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说她不是第一次杀人!可最终,他什么都没问。时间慢慢流逝,秋天的九点钟已经足够黑了,院子里的灯透过玻璃窗照在米渔睡颜上,让她显得安静又宁和。她长长的睫毛还带着泪滴,光照下闪动着水光,云苏小心翼翼的用食指抹去,惹得她眨动睫毛像是要醒来,他屏住呼吸等了一下她终又沉睡过去。她什么时候哭的他都不知道,来到这里她就那样一直将脸埋在他怀里,半天也不动,直到他意识到她已经睡着才小心的将她放到沙发上。她累坏了也吓坏了。云苏在书房找了本书,坐在沙发下面的地毯上看着,米渔在他倚靠的沙发上熟睡,这样宁静悠然的夜晚,他希望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马红丽来敲门。她惯有的三声,力道都是熟悉的,云苏没开门就猜到了是她。马红丽还是一副不苟言笑职业女性的样子,她招呼其他工作人员将两人的行李箱放进来,云苏只有一个,米渔有三个……“米渔呢?”马红丽问。云苏指了指窗边沙发上睡觉的米渔,小声说,“在睡觉。”马红丽看了云苏一眼,就要过去叫她,“刚睡着,有什么事?”云苏出声阻止。马红丽停下,回头看向云苏,“她提供给陈教授的配方成功配制了解毒剂。”“嗯。”意料之中。“王子善送到了医院,已经醒来,身体机能恢复不错,但还要在重度隔离病房住段时间。”“嗯。”“相关部门要给你们做笔录,在码头仓库的详细笔录。”云苏看了眼睡着的米渔,“今天不行。”“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那我先来吧,明天米渔。”“她怎么了?”马红丽皱起了眉头,对云苏的讨价还价有些不满。“吓到了。”马红丽再次看了云苏一眼,“跟我说没用,得和警察说。”“他们会同意的。”云苏肯定,马红丽没再说话,抬脚离开。云苏送她到门口,关门之前突然说,“马小姐,说话中的措辞不是最主要的,语气的把握才是别人接不接受得了你说话方式的关键,如果你不想得罪太多人的话……”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他知道她会懂。马红丽感觉到了云苏的善意,顿了一下向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她走了没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头也没回的问道,“听说你其实姓云?”“嗯。”“燕潭没有几家姓云的。”“嗯。”云苏看着她的背影,想探究这个女人想问什么。“那云礼……”“我哥哥。”既然都是内部工作人员,云苏没想隐瞒什么。马红丽回头看向云苏了,脸上有着诧异,“云礼是你哥哥?”“你认识他?”云苏疑惑。“没,只是普通校友。”她这样说完,急忙抬脚离去。云苏才不会认为他们像她说的只是校友,她离开时脸上的尴尬显而易见她和云礼不单纯,但她绝不会是云礼喜欢的类型,或者其实是她单方面的对云礼不单纯。没有深追究马红丽的事,云苏在书房和前来问询的警察聊了一个小时,将当时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当他们走的时候不难看出几个警察脸上闪动着的崇拜的光芒。“米小姐的笔录我们明天再来。”走到门口后一个警官对礼貌将他们送出门的云苏说。“好。”云苏冲他们友好一笑。然后那个做笔录的小警察就被他同事扶走了……被电晕的不丢人吧?送走了马红丽又送走了警察,直到工作人员来送夜宵,米渔都没醒来。云苏将饭菜拿到餐厅摆好,又走到米渔身边,蹲在沙发跟前,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喊她,但想到中午她就没吃饭,晚饭更光顾着生他的气也没去吃,这又折腾了大半宿一定是饿的,于是他决定叫醒她,玩笑心起的云苏,伏在她上方对着她的脸颊轻轻吹起气来。米渔不舒服的抓了下下巴,将脸向沙发中埋了埋,云苏不放过她,将她侧脸上的发丝吹到后面,米渔皱眉,嘟囔道,“子善哥哥,别闹!”听到这个称呼,云苏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子善哥哥?朝夕相处六七年的两个人,一定很熟悉很亲密吧,又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男女,这种亲密是亲情还是友情?或者,还是别的什么……不怪云苏乱想,身为正牌男友,女友在睡梦中潜意识叫别的男人的名字,这绝对是难以容忍的,又何况是骄傲又自负的云苏呢。他起身轻拍了下米渔的胳膊,“米渔,起来吃饭了。”米渔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无害的样子让站在上方的云苏又是心下一乱,云中校语气不自觉又软了,“你都睡很久了,快来吃饭。”“哦。”米渔迷迷糊糊坐起身,完全没发现云苏的异样。去洗手间简单梳洗了一下,米渔走到餐厅,米饭已经盛好,筷子也放到固定的位置,盘子之间的距离甚至的都是一样的,一丝不苟的样子果然是时刻彰显这个人是个‘资深军人’。“好了?”云苏看米渔坐下,命令道,“吃饭吧。”说着他拿起筷子,米渔也跟着拿起筷子,心想,他怎么这么严肃,我又不是他的兵……看他坐的笔直,本来有些随意的米渔也悄悄的挺起,心里又想,我要不要和他夹菜的频率都一样呢?“云苏……”米渔觉得气氛有点太难熬,想找个话题,谁知道刚说话就被云苏打断,“食不言。”米渔瞪大眼睛看了他半天,撇了撇嘴,低头像小鸡吃米一样,一粒一粒的委屈的吃起来。“吃慢的刷碗。”云苏突然又说。“我吃完了。”米渔也是有脾气的,醒来后他就拉个脸给谁看啊,她放下还剩多半碗米饭的碗,愤愤的说。“不许剩饭。”云苏一句话又将她气到了。“就剩,我又不是你的兵,我才不听你的。”米渔反抗,放下筷子转身上楼。云苏是没有办法的,这要是他的兵,当然这是假设,他的兵不可能这样无理抗命,要真有,那真是不想混了,可是米渔,罚她罚不动,打又舍不得,得,这真没整!米渔找了间大卧室先占了,洗了个澡后坐在床上擦起头发,她一边擦一边想自己哪里得罪了云苏,他一脸严肃给谁看,难道是因为她说的那句话?想到这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索性头发也不擦了,走出卧室准备去找他,可是出去后才发现客厅和餐厅的灯都已经关了,他在哪个房间她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