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野牡丹生长的地方被什么污染过,或是沾过别的动物的毒液或别的植物的花粉,刚巧不巧的被云苏咀嚼,被米渔敷用,这都可能成为造成他们现在这种情况的因素,总之危机四伏的亚马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现在要紧的是先解决两人异常的状况。“云苏,我……我想……”米渔的脸红的,已经可以去指挥交通了。云苏将手指放到她唇上,阻止她说话,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边,“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再说下去他不确定自己会做些什么。“唔……”她怎么能不动不说话,她难受的都要变成‘强攻’了。感觉到腰部他火热的手心,上身紧贴他湿热的胸膛和隔着布料依旧烫热的某处,米渔小声说,“我们这样不是办法……”云苏猛地起身,也不看她,“我出去!”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需要多少勇气一样,他毅然决然的站起来,低头走了出去,丝毫没给米渔说话的机会,她想说她的药或许有用。米渔跟着起身,拿过自己的包,找出几个药瓶,研究了一下发现没有专门治疗‘发~情’这种病症的药,也没管别的,选了三种差不多的挨个吃了一遍,也不管这样吃药是不是不科学的,但想想反正都已经这么难受了。总之,她不会让自己这样欲~~火~~焚~~身~~欲~~求~不~满而死的。云苏回来大约在一小时后,那时候米渔已经里里外外的换了干净的衣服,一副清爽模样的坐在窝窝头形状的草房子前教给一个土著小孩玩魔方,而云苏浑身湿漉漉的,米渔猜他是跳河里睡了一觉。“你好了?”云苏看着似乎恢复的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米渔问道。米渔耸耸肩,几下子将刚刚她在马丁包里找出的属于roy的魔方摆好,交给身边那个黑黝黝的原始孩子后抬头看向云苏,“我有药!”她有些得意,笑的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咪,一直被他照顾终于也翻盘一次发挥了自己的长项,“消炎药、排毒丸和清除寄生虫的药我每个吃了两片,虽然不知道哪个有用,但我确实好了,而且现在绝不是回光返照。”她坏心的眨眨眼,上下打量了云苏一番,“你要是不那么急着出去,或许不用湿的这么厉害。”“我要是不那么急着出去,你就会湿的很厉害!”云苏一句话,立刻让处于下风的自己反败为胜,而刚刚还挑衅的米渔,因为他那个加重音的‘湿’字羞愤难当,憋了半天,没找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觉得自己轻敌的厉害,他真是腹黑又流氓。晚饭是和那些原始人一起吃的,米渔还一度担心他们会请她吃生肉,后来想想,人类在七十万年前就已经知道烤肉好吃了,这些人看起来没落后到那种地步,但是对于他们的钻木取火,米渔还是无法接受的,她从马丁包里找出几个防水袋,翻出两个打火机交给他们,那个黑脸老人一反老态龙钟处变不惊的常态,看到一开盖就出火苗的打火机瞪大了眼睛,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米渔看他们这样惊奇,就开始担心以后要是让他们玩没气了,这些原始人会不会把打火机供起来再弄个仪式祭神求火?她天马行空的想象被飘来的烤野猪味打断,几天了,没吃过正常的东西,正想拿云苏的刀割一块的时候,看到那些原始人已经上手撕扯了,吃相……很不雅。云苏等他们都蹲到一边啃野猪的时候才走过去用刀片了一些肉放到橡皮树的叶子上拿给米渔,两人完全绅士的吃法让那些原始人频频看来,后来云苏将军刀递给身边一直扒拉他的那个原始人,那些人才放弃观赏他们,聚堆研究起云苏那锋利贵重的刀子。变故发生在晚餐中途,米渔还没吃完云苏给她片的肉,部落入口方向就飞奔来一个中年原始人,它满脸惊恐,叽里咕噜的和黑脸老人说了一堆呜了哇啦的话,那些不管是吃东西的还是研究刀的,都赶忙拿起了武器,没有武器的孩子搬起了石头,像是之前见到美洲豹的时候一样的紧张。云苏也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牵起米渔,像以前多次做的那样,完全一种保护姿态的护在了身后,这样的动作让米渔又是一阵心乱,暗暗下决心,这次要是能活下来,她不能再等了,有些事儿一定要向他问个明白。云苏拉过来一个原始人,用眼神问是什么,那原始人哇啦哇啦着用手比划,米渔也跟着看,从那人的手势猜测,“蛇么?”云苏面色凝重的摇着头,“是森蚺!”要是蛇的话,他们不会这种架势。不是她以为的武装分子,也不是什么美洲豹美洲虎,更不是蛇,这次是森蚺,一种位于南美洲食物链的上端,无主要天敌的大型蛇,真是感谢上帝,该遇见的不该遇见的都遇见了,看来就差蚁群和凯门鳄了,米渔这样想着。森蚺喜水,通常生活在泥岸或者浅水中,它这样闯进部落里来是不合常理的。这东西,比美洲豹还难对付,他太大了,速度快不说力气更是无人能敌,在新大陆上难逢敌手,它只要蜷曲身体,就可将猎物压个粉身碎骨,凯门鳄都处于它的下端,而那些原始人的表情早已冷汗涔涔的惊慌失措了。而云苏,永远是那个英雄,有些人,注定不能掩藏在其他人身后的。他迅速的向前走了几步,在正对部落入口方向的地上掘开土层,将自己的军刀立着埋在其中,将土层压实,留出尖锐的刀刃直立在地表,而他,向后倒去,边倒边摆手让那些原始人也跟过来,他们不懂他要干什么,都看向黑脸老人,黑脸老人很权威也很果决,他选择相信这个对他来说如外太空来的聪明的现代人,他示意部落的人跑向云苏的身后,而跟着他们快速向云苏滑来的还有刚冲进来的森蚺。巨大巨大的森蚺。有着血盆大口长达十来米的森蚺。所有人都弓起腰拿着武器一副紧张战斗姿态,只有云苏,站得笔直的看着那只大怪物。森蚺直勾勾的冲他滑行而来,速度和气势都是人类无法直视无法承受的,那只勇猛冲来如要把人生吞入肚的生物越来越近,这种心理压力下,没人站得住,可云苏依旧如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而他也不用逃跑,他亲身实践的给这些原始人上了一课,森蚺还没滑到云苏面前,那把地上的军刀就已经将他开膛破肚了,血流成河……云苏,成了这个原始部落神一样的存在。他不仅轻易杀了那些人认为绝不可能杀死的巨型动物,还给他们留下了好多天的食物。所以米渔腿上的伤口愈合很好能正常行走的当天晚上,黑脸老人表达了对准备离开的两人的挽留之情,当然,这也是他们从那些人的表情动作猜测的。米渔将roy的魔方送给了一个小孩后就和云苏连夜上路。云苏已经厉害到神的地步这事实已经充分在米渔面前证明过了,所以和他夜晚穿梭丛林,她是一点都不担心,白天有休息不错,所以晚上他们精神都很饱满。一夜的长途跋涉后,在第二天凌晨他们振奋的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现代化建筑的时候,那刻,米渔是想哭的。“欢迎来到格瓦努丛林生态站。”当一个法国研究生用英语这样致欢迎词的时候,云苏表现出了诚挚的谢意,而米渔,由惊讶转为惊喜,之后是难以抑制的兴奋。“这里是圭亚那?这真的是格瓦努生态站?”她连着两个问题让云苏发现了异常。“是的,这里是圭亚那的格瓦努生态站。”那个博士研究生好脾气的又重复一遍,“我正在这里准备博士伦的野外研究,我叫尼尔。”“马库斯教授还在这里么?”米渔突然问。“哦,马库斯教授当然在这里,这位小姐,你认识他?”“请你让我见见他。”米渔说。马库斯教授是她父亲米元森的好友,米教授曾在九十年代到该站做过研究,那是中国生态学者第一次涉足亚马逊热带雨林,为中国的原始丛林考查与研究迈出了第一步。马库斯是个像贝多芬一样的卷头发的老头,当米渔和云苏被那个叫尼尔的研究生带进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几乎立刻认出了米渔,即使他们已经七八年不见;他激动的抱住了她,“哦,我的孩子,我们好久不见了,你简直像是上帝派来的一样,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两人如此寒暄了一阵,米渔解释说她是寻找怒比蓝路过这里,多余的没敢说,而云苏对她的回答表示满意。“对你父亲的事儿我依旧耿耿于怀,他是少有的我佩服的人,我爱他如爱我的亲人,我很怀念他。”马库斯教授提到了米教授,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鼻头已经红了。“我为父亲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谢谢你的怀念马库斯叔叔。”米渔和马库斯教授再次拥抱。马库斯突然松开米渔,用钥匙开了自己的保险箱,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相框,“我只和他有一张合影,我很珍惜。”他说着递给米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