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越过了幻境,直直地看向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她一直扮演着那个拿着禅杖的男人,冷漠地旁观着自己过去的经历。
——当年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像是缠上了自己,不论她去往哪里,他都会看戏似的跟上来。
那个少年注视着她,扬声问道:“回忆里的人,是你吧?”
她卸去伪装,不急不缓朝他走过去:“是我,也是她。”
“我们是同一个人。”
所以那些罪业,不止是她的,也是另一个半的。
迹部景吾敛了敛眼,掷地有声:“是吉祥天的,但不是吉泽圣奈的。”
“她和你、和她——”他的手指着那一片碎布,“都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夜斗的父亲=野良神最大反派,是个打心底讨厌神明的人。
漫画里没有细说毘沙门天在哪里发现的小七,我就私设在青木原树海啦,这个森林三次元里也有“自杀森林”的别称?
一起做人的第二十四天
“你永远不会这么对我,不是么?”
他声音不大。明明是反问句,声音里却有着让人无法反驳的笃定。
刚刚出现的朝阳从窗帘的缝隙悄悄溜进来,给眼前的少年紫灰色的头发挑染了几缕暖洋洋的金色,又随着他的移动,从肩头落下,坠在地面上。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随着光移动,又被迹部景吾从鼻腔里溢出的询问拉回注意力。
“啊恩?”
抬眼看去,大少爷俨然一副对她没有秒速答复不甚满意的傲娇模样。
吉泽圣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不会不会,永远都不会!”
话音刚落,一声重重的咳嗽从另一边发出。
夜斗伏在沙发靠背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毘沙门天嫌弃地别过脸,不去看夜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她敛着眼,努力不去看小情侣谈恋爱,但面上也是妹妹被骗走、不太高兴的样子。
兆麻忍不住抿唇莞尔,正想说话,眼睛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某个东西。
“有面妖!”他大喊道。
吉泽圣奈第一反应是吸了口气,空气中还弥漫着没有收起来的蛋糕的香甜味道。
她疑惑地回过头。
兆麻来不及解释,两指并拢,在她面前画了一条线:“一线!”
耳中有什么东西碰壁后发出的低声嚎叫。
吉泽圣奈侧过头,发现她和迹部景吾中间有一只在蠕动的漆黑面妖。
“这是……”
迹部景吾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还未彻底回过神。
毕竟刚才的画面实在是太恶心了,足够他反胃好几天——在兆麻大喊的时候,他的手臂上忽地睁开了一只眼球。随后那个像恶心的虫子一样的妖怪从他手腕上钻出来,皮肤裂开的疼痛让他几乎失语。
“是我身上的。”他说道,“应该是她藏在我身上的。”
“可是我没有闻到味道。”吉泽圣奈对自己的鼻子产生了怀疑,“幸好有兆麻在……”
毘沙门天也庆幸道:“幸好有兆麻在。”
兆麻并不是武器。
作为耳钉的他,平时最大的作用除了绝对控制之外,就是追踪敌人和看穿危险的预兆力。
说罢,毘沙门天盯着被封锁在一线之间的面妖:“把它清理一下。”
“纴巴。”她手中出现了一根鞭子。
吉泽圣奈连忙躲远了一点,一边挪开一边吐槽:“小心一点啊。兆麻你不变回耳钉帮一下她吗?”
毘沙门天无奈道:“你在那站好就行。”
吉泽圣奈见迹部景吾还站在原地,伸出手想将他一起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