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悄悄漫上一缕红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怕害臊,私底下又不是没机会?
云莺后知后觉,只能抱歉地吐吐舌,大概也是她欢喜之?余太过?飘飘然了。但,谁知她这样福大命大,连生两个孩子都毫不费力呢,想起来都跟做梦一样。
但,仍有一事亟待解决。
云莺朝挽星使个眼色,挽星会意地将马婆子拉来,马婆子从?善如流跪在?地上,“贝勒爷这会儿是否得?闲?老奴有话禀奏。”
正院里,苏媪也正焦急地等待消息,虽然约定?了等侧福晋生产时?动手,谁知道那死婆子会否照办?到底人命关天。
可想到八百两银子的诱惑,又觉得?有几分希望,就算不能一举将侧福晋送走,好歹落下个产后风,如此福晋也能顺理成章夺走抚养权,大差不差。
怎么生得?这么慢呀!
小丫头子见她心神不宁,打趣道:“侧福晋生孩子,您着什么急?莫不是也想去西苑取取经?”
如今人人都夸赞侧福晋好福气?,就有不少偷偷把?西苑墙根底下的土挖走埋在?床底,想沾沾云莺的运道。
苏媪照脸啐了口唾沫,“扯你娘的臊!不看看老娘多大岁数?”
小丫头碰一鼻子灰,忙背转身干自个儿的活去了,觉得?这老姑婆岁数越长脾气?越大,活该嫁不出去。
这厢苏媪坐立难安,正打算亲自去西苑探探风声,就看四爷跟前的苏培盛款步而来,带着点似笑非笑意味,“嬷嬷,有人在?贝勒爷跟前告了您一状,烦请您跟咱家走一趟罢。”
苏媪双膝一软。
认罪
苏媪来到西苑,见里头灯火通明,气?氛却是一派肃穆,心里愈发打起鼓来。
侧福晋的孩子到底生没生下?若马婆子真个照她说的干了缺德事,那她倒也不虚此?行,即便东窗事发,她也认了——舍出她这条性命,倘能除掉瓜尔佳氏,福晋也会好好厚葬,并善待她的家人。
这笔账苏媪算得清楚,左不过穷途末路了,不就拼个赌么?
及至瞧见马婆子那双油滑笑眼,苏媪方才醒悟过来,自己竟让这村妇给耍了!
她奋力?上前?,抓着马婆子撕掳起来,“混账,你竟敢愚弄我,枉费那八百两银子……”
马婆子一面嘴上呼痛,却并不反抗——今儿她特为扮个可怜人,否则怎显得?正院那帮子穷凶极恶?
及至两个人高马大?的太监将苏媪从?她身上扯下去,马婆子才慢条斯理抚了抚衣裳,“贝勒爷您可都听见了,是她亲口承认的。”
本来还担心?对方死不认账,那借契上虽说按了手印,可手印说到底也能伪造,谁知道?人家这般心?浮气?躁,轻而易举上了当。
苏媪望着灯影里静静立着的四爷,一颗心?直往下沉,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端,本来只是起了点?作恶的念头,那马婆子不配合也就罢了,谁知却反过来坑她一把,还骗她立下字据,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她能找谁说理去?
云莺并未插手审讯流程,四爷眼里的她一向是天真老实没什么心?眼的,她自然得?维持好清白人设。但说实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在深宅大?院过了这些年,猪都该长心?了。
何?况这回她并没动用多少聪明才智,只怪福晋选的队友太无能,能想出这么脑残的办法。
对付脑残,当然只有一条路——四爷命将苏媪扔进府里暗房,严刑拷问直至吐出真话为止,若还抵死狡辩,那只能移交到宫里慎刑司了。
慎刑司那种地?方,哪怕铜皮铁骨去了也是有进无回,他就不信福晋许下的重利能让下人嘴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