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圆圆的杏仁眼此刻却像是被惹狠了的孤狼,阴骘地看着面前的藤曼。
她没有任何动作,只聚精会神地盯着它们,连周遭突然寂静无声也毫无觉。
突然,那些藤曼剧烈的抽搐起来,青翠的蔓身像是被什么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迅枯萎。
年初抓住时机,匕又快又狠划下去,只听“咔嚓咔嚓”几声,一道裂缝出现在眼前,娇小身躯灵活地钻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自从谢泽宴被拖走后,那些藤曼除了挡住她之外,并没有再攻击人的意思。
这样也好,省了对付它们的时间和精力,年初并不在意它们的反常。
她循着藤曼爬行的痕迹,一步一步向密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树木和灌木丛就越高大,遮云蔽日,像是从霞光满天的黄昏进入了无星无月的深夜。
年初注意到沿路有被雷电劈焦的断枝,心中莫名松了口气,默默加快脚步,甚至小跑起来。
林子里很安静,除了她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年初走了好久,再一次看见一截熟悉的焦黑枯枝时,才恍然觉自己似乎在绕圈子。脚下的路还是藤曼压出来的新鲜痕迹,但是她一直没有找到谢泽宴,这里有什么在干扰她。
年初心中闪过一丝压不住的暴戾,眼底一抹浅蓝隐隐闪过。
她直接闭上了眼,细细感受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循着那浅淡得几乎快没有得气息,径直朝着一个方向飞奔。
不知过了多久,年初双腿渐渐疲软的时候,她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抹光亮。
年初眼神一亮,脚步加快。
眼前场景豁然开朗,一株巨大的、年初不认识的树静静伫立,它的每一根树枝上都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绿“蛹”,莹莹白光在它盘根错节的枝节上游动,最终汇聚在树根。
年初一眼就看见了悬挂在最中间的一个“蛹”,藤曼还在一圈一圈往上,而谢泽宴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在外面。
年初知道,绝不能让藤曼将谢泽宴完全包裹,否则谢泽宴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她抬脚就想冲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脚步。
那道屏障触感凉软,但阻挡得力度却丝毫不温柔。
这、这是水墙?!
年初震惊,她在这道水墙上隐隐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指尖凝聚出一滴水珠,年初将指尖放到水墙附近,下一秒,水珠就像是受到一股吸力般,径直飞向水墙、迅融合。
年初退后几步,苍白着小脸,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几道水箭带着势如破竹的力道,狠狠刺向水墙,却如石牛入海般,没有撕开一点口子不说,甚至还隐隐给水墙添了几分力量。
年初不信邪,将手掌贴上水墙,试图操纵它们,却现毫无作用。
这道水墙来自于她的水系异能,却不再属于她……没有伤害她已经是最后的底线。
年初猛地抬头,只见藤蔓已经缓缓爬到了谢泽宴鼻翼下方,再过几分钟就能掩住他的呼吸。
似乎是在得意炫耀一般,藤蔓一圈一圈缠绕的度极慢,欣赏着她脸上愈来愈浓的绝望。
年初了疯似的狠狠锤在水墙上,匕、砍刀、异能手木仓……都试了一遍。
没用,没用,没用……还是没用!
年初看着藤蔓将谢泽宴最后一点丝包裹,狠狠扑上前,对着水墙拳打脚踢。
“你滚!你滚!!!滚开啊!!!”
绝望的尖利喊声划破天际,四周却仍是静悄悄的,似是在观摩她的崩溃与疯狂。
突然,面前阻挡的力气一空,她踉跄地往前扑了过去。但她很快稳住身行。
不等她冲上前去,那裹着谢泽宴的“绿蛹”缓缓降落在她面前,藤蔓也“贴心”的,一点一点抽离开。
年初颤抖着双手,将地上苍白着脸的人,抱进怀里。
她静静凝视着那往昔宽厚温暖的胸膛,那里——没有丝毫起伏。
年初屏息,缓缓抬起手,放在谢泽宴鼻下。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没有鼻息。
年初呆呆的放下手,忽然想起什么,从空间里取出蓝晶水,颤抖着往谢泽宴嘴里倒。但她的手太抖,谢泽宴的嘴也紧紧闭着,一滴也没有喂下去。
年初慌乱地擦拭掉他下巴处的液体,眼眶满是无措。
“阿宴、阿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哽咽着重新取出一瓶蓝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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