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安平没有抬头看苏瑾桐,有些像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在我走之前,好些天我都没有再叫人去进城买膳食了,这些都是厨房做的。皇兄以前给了我不少东西,他说我多留些钱总是好的,我的钱再加上你想办法赚回来的钱,我叫人去外地快马加鞭买了不少粮食回来。现在营里还是可以做些普通饭菜的,应该能撑到明年春天。到那时,也就可以像你计划的那样,组织流民迁居,这营地也就可以慢慢解散了。”
苏瑾桐看着安平低下去的脑袋,看不清她的表情,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了,她在这里的时候,她每日的膳食起居,就算再忙也都会亲自过问。只是之前从未想到,她会愿意做这么多事来改变。
“臣代这些流民多谢郡主大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想到这么一句话。
“你不是一直都很没规没矩的吗?怎么现在在我面前要这么拘谨,还老是‘臣’啊‘臣’的说话?”安平没头没脑的就冒出这么一句,让苏瑾桐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臣……呃,不是,我……”
看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安平刚才因为疑问而亮起的眼睛再次黯淡下去,低下头,又开始陷入沉默当中。
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让眼前的人低落起来,苏瑾桐有些不知所措,慌慌张张地赶紧补充道“不是的,郡主,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哎呀,都是我嘴笨,我只是怕,只是怕……”
“你怕什么?”看着苏瑾桐的眼睛,安平顿了顿,出了心里的疑问,“你怕我的身份,还是你怕我——这个人?”
不明白话题为什么变成这样,但苏瑾桐清楚地知道,安平这次突然回去,又突然回来,肯定是有什么的。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借醉酒亲她的事情?
心里有些明白了安平的暗示,但苏瑾桐却不敢做出什么回应。怎么办?自己的身份她还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还能像现在一样,坐在这里,跟自己吃饭、讲话吗?
望着苏瑾桐的眼神,安平立刻就知道了他的心思,虽然不清楚原因,但肯定是自己这样让他很为难。
有些失落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果然,他应该是完全不记得了,或是记得也不想承认。但不管原因是哪个,结果都是一样的。
眼神飘向别处,安平决定转移话题,说道“好了,我就是随便一说,我是郡主,你是我的侍卫郎,你畏我才是应该的。要不然,岂不是尊卑不分了?我今天来,其实还有别的事情,皇兄他们已经调查出药铺的主使了,没想到也是西郊的那伙人做的,你见过他们,还上过山,我想你跟着一起去抓人,给他们带个路。这里我来顶着就好。”
苏瑾桐被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药铺?药铺怎么会跟西郊有关系?我见过他们?”
“应该就是那次把我们绑在树上的人,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也是八九不离十。”安平平静地说道,却把苏瑾桐吓了一大跳。
内心拼命地告诉自己要保持镇定,苏瑾桐声音微微有些抖动地问道“那伙人,怎么了吗?他们不是逃走了吗?”
“他们还在山上,真是狡猾,还不是仗着那荒山地形复杂,就一直藏在里面。”安平有些恨恨地说道,脑海里回想起那日的事,“大哥已经派你们的人去调查过了,很快就找到了这些人的老巢。药铺的事,就是他们干的。”
“怎么可能?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苏瑾桐突然大声地反驳,让安平吃了一惊。
反应过来自己过激了,苏瑾桐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在西郊的山上躲着不下来,怎么会手伸那么远?还有御药房,那伙人怎么可能跟宫里的人扯上关系呢?”
“你刚进宫没多久,这些事情你没经历过,也难怪会这么想,”安平耐心地跟苏瑾桐解释,“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再严的守卫,也总能被人撬了墙角,宫里的人最是信不得,也许他们彼此有什么利益关系也未可知。总之这些事情等把人抓回来自然就会知道了。”
表情渐渐有些失控,苏瑾桐喉咙干涩地说道“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是。”安平肯定地说着,把苏瑾桐的表情理解为后怕,劝慰道,“你也别多想,我知道你上次在山上受了重伤,可能不愿意再上去。你若实在为难就算了,大哥并没有让你出面的意思,乔青山昨夜就已经去部署了。”
脑子里有些嗡嗡作响,这几天,苏瑾桐经历了很多他想不明白,又很想逃避的事情。刚才安平的话,后面的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心里只是想着,为什么师父跟药铺也会扯上关系,到底生了什么?
猛地想到他得赶紧去给师父报信,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就失魂落魄地跑出去了。看着苏瑾桐慌张的样子,安平也隐隐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心里不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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