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苏瑾桐休沐的日子,想想已经进宫当差大半年了,每次休沐都有其它的事情走不开,好久没见过师父他们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安好。虽说师父功夫不差,又有一群师弟们看护,用不着担心,但在苏瑾桐的心里,一直将师父当成自己第二个父亲来看待。
从苏瑾桐准备进宫开始,仇远就带着几个弟子在城西的一户小院中住了下来。一来,住在城中方便与苏瑾桐联系,也方便时刻关注恭城的动向。另一方面,他们一群人来恭城,打的是家乡生意不景气,靠着一身功夫来开武馆讨生活的旗号,大大方方住在居民区才符合常理。
出前,苏瑾桐先去膳房讨了些宫外吃不到的美食,又去药铺采购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材,还在饰店给仇乐心买了一盒胭脂。他一出现在小院中,就引来了大家热情的迎接。
一个小身影飞地冲向苏瑾桐,紧接着他就觉得腿上一紧,小师弟何琛宝已经抱着他的腿,亲昵地叫着“大师兄,你终于回来看我了,小宝好想你。”
跟着,师弟姚东、洛湘也一左一右地走了出来。姚东看着抱紧苏瑾桐的何琛宝笑笑说“唉,这大师兄一回来,我这个师兄可就不吃香了。”
洛湘也在一旁帮腔地说“就是,就是,这整天缠着我要学功夫的小师弟,如今就只给我看一个后脑勺儿了。”
何琛宝听着师兄们的控诉,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得有哪里不妥,非但没有放开苏瑾桐的大腿,还一脸得意地扭过头对着两位师兄做鬼脸。才八岁大的小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惹得姚东上去就冲他的脑门儿弹了一指。
“哎呀。”捂着自己的小脑门儿,何琛宝对着苏瑾桐哭喊,“大师兄,你看姚师兄他们成天欺负我,你要给我报仇。”
苏瑾桐笑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洛湘,就俯身抱起了何琛宝,好笑地开口说“是吗?都有谁欺负你了,告诉大师兄,大师兄帮你——”苏瑾桐故意拉长声调卖关子。
“帮我教训他们。”何琛宝抢着说。
“帮你谢谢他们的管教。”苏瑾桐毫不意外地看着何琛宝撅出来老长的嘴巴,心里偷笑着将他放下来说,“先去找师兄们玩儿吧,大师兄有事跟师父说。”
何琛宝更加不高兴了,耷拉着脑袋小声说“大师兄跟我还没说几句话呢。”
摸摸头,苏瑾桐哄道“大师兄这次从宫里给你带好吃的了,不快点去可就被别人吃光了。”
“啊,那你不早说。”何琛宝转身朝门口跑,突然又停下来转过身,对着苏瑾桐说,“大师兄说话算话,一会儿就来找我啊。”说完,又转身跑了。
此时,仇远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桐儿回来了。”
苏瑾桐赶紧站好行礼道“师父,是徒儿回来了。”
仇远大踏步地从屋里走出来,拉着苏瑾桐坐下,倒杯茶给他喝,说道“这进了一趟宫,怎么跟师父也客气起来了。咱们尤江人向来不讲究这些规矩。”
“师父,徒儿不是跟你客气,只是一直事务缠身,也没能回来看你,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苏瑾桐愧疚地说。
“哈哈哈哈。”仇远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倒是让苏瑾桐有些不好意思,“不错不错,我的徒儿没白疼,长大了,稳重了,现在还知道要孝敬师父了。”
“师父,我还得跟你说正事儿呢。”苏瑾桐强调。
“你说你说。你在宫里这些日子也不方便传信,都不知道你怎么样了。”仇远恢复严肃,他不笑的时候,总是一副沉着、冷峻的样子,令人又敬又畏,门下的弟子也就苏瑾桐跟他比较亲近。
“都怪徒儿无能,进宫这么久也没找到什么眉目,不过我倒是听宫里有人说,6演被抄家以后,他家中的书信、字画、文玩一类摆设全都被拿进了宫,也许可以从这里下手。”
“嗯,的确是个方法,你可查到这些东西都被放在哪儿了?”
“现在还没有,但这段时间我已经找各种机会把皇宫的地形摸清楚了,找到存放这些东西的地方不过是时间问题。”苏瑾桐一板一眼地说。此时的他,哪里还有日常在安平面前吊儿郎当的无赖模样,俨然就是一个成熟稳重、冷静果断的少年。
“此事确有难度,能找到这些已经不错了,但你的本事为师是知道的,相信你一定能查出头绪。既然你已经熟悉了皇宫的地形,找机会把地图画出来给师父看看。”
“徒儿一定。”
“不说这些了。怎么样,你一个人在宫里生活还习惯吗?有没有生什么事情需要师父帮你筹划筹划?”仇远问。
“不瞒师父,其实进宫的过程比我们计划的都要顺利得多。恰巧有一天大将军路过永乐门,我就表现了一下。他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很快就来找我,说那天是故意的,他正在四处物色合适的人,要组建一支心腹力量。通过考验后,我慢慢被调进乾玄宫,然后我就一直在想办法熟悉地形、打探消息。其实本来还算顺利,只有那个安平郡主,可能是对一年前的见面有一些印象,老是说我眼熟,最近还一直找人跟着我,搞得我没办法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