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糟糕的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以下这个只有被门挤了的脑袋才能想出来的推理,是怎么看怎么有理。我们这次会去西一区喝酒,可以说是临时起意,没有谁能够预料到我会在今天因为和蓝染赌气而跟着海燕去为夜一庆贺。换句话说,也就是如果这次的绑架真的是一次有计划有针对性的活动,那么也许死的那个就会是我们了。因为,这次有机会出卖我们又或者说其实他幕后黑手的人,只有大概四五个有嫌疑的:蓝染boss、响河姑父、好友海燕以及夜一浦原夫妻档。(只有他们今天清清楚楚知道我的去向以及行踪,而如果落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手里,我们存活的几率都很渺茫。)蓝染素来都是个心比针眼还小的男人,他与我们有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狭个小私报个小复这事我完全有理由他相信他做得出来,以我们惨遭毒手的私房钱们为证!姑父响河与我倒是没有什么间隙,其实可以说我们之间一直都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来造成间隙,但在我们这种&ldo;相敬如冰&rdo;的相处模式下,我们与他之间可是有着朽木家这个庞大的利益纠纷,再想他又时常与叛乱死神互相砍杀,保不齐他们有天就会由相杀发展到相爱,然后给我来个利益勾结,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我们这个挡在他成为家主的路上的人。海燕倒是与我们近日无仇远日无利益冲突,他还是我们比较相信的竹马,但所有人都知道,海燕大大咧咧的很好套话,而且他现在还有弟妹会成为他的软肋,被以此要挟出卖朋友,这是小说电影里最经典的情节。还有夜一,我们的这个青梅,她足够强大也足够有脑子,但她要是万一和浦原凑在一起那就容易变成脑残,日后露琪亚的事情就是个很好的证据……到最后,停止了我漫无边际的阴暗想象的是白哉毫不犹豫的巴掌。朝着我的脸就呼了过来,半点不留情。然后那个外表不过五六岁,芯里其实也不过只有十岁的冰山系小男孩用一种他从未有过的认真眼神盯着我说:[不管怎样,你还有我。][你?那你有什么?]我有些刻薄的反问,这个死小孩也不看看我想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他和我![我也有你。]他坚定的回答。于是,我瞬间呆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失去了说话这项功能。他大概早就料想到了,所以也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就自顾自的继续说:[我不知道你这种过分的不安感源自哪里,但我一直都在试图告诉你,不要害怕,我一直在这里,我是值得相信的,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背叛,但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我无语,突然有一种转台过快,情绪调节不过来的纠结。他最后说:[我一直在努力的想要让你听到我在想什么,我觉得这样你才会安心,可是你却总是对此熟视无睹,你从来没有真的去想要听我在想什么!]一直以来,白哉都能够听到我的所想的,而我却听不到他所想的。这很不公平,我这样对自己说,但其实也许这样才公平,我又想,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个壳子的原著居民,而我只是个连暂住证都没有的入侵者,他不知道这些可我清楚的知道,也逼着自己不得不去知道,因为我怕有一天我真的会一无所有。但其实仔细想来,我所有想的东西真的是都被白哉听到了吗?其实不是的,好比关于我自己穿越前的信息,他是一点都不清楚的,他知道的只是我知道未来。这样想来,也许我听不到他在想什么,不是真的听不到,而是我以为我听不到,于是就真的听不到了。就像是剑八的斩魄刀那样,他一直都不在乎那把刀叫什么,等他想要知道了,却已经失去了资格。想通之后我冲白哉笑了笑,并且道了歉,对一个比自己小的人道歉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只要真的是我做得不对并且让我信服,我就会去道歉。他抱住了我,一言不发。……最后我还是决定自救,不管这次绑架到底是否是个阴谋,也不管是否有人会来救我。有可能我真的想歪了,但这些想法也并不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的,他们让我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我死倒是无所谓,可我身上现在还拴着一个会在大耳刮子扇我之后拥抱我的同居者,他还那么小,他绝不能死。长大以后我一直记得那天,因为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和白哉默契的认定了一个观念‐‐为对方而活。再难再苦,我们也会咬牙活下去,因为我们的未来不独独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还有另外一个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