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从成为血族的那天起,就一直是一个人,作为一个专属于首领的利刃被培养着。而被这样培养的血族有很多,他们每天都要受到严苛的训练,然后就是相互厮杀,昨天在一起奋斗的伙伴明天就可能对你挥刀相向。杰西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在这样毫无目的的厮杀中他意识那就是那位首领的意思,他不需要他们有人性、有思维,他仅仅需要的是一把刀。而很不巧,杰西并不想成为那把刀。于是,他联合起了当时一起被培养的伙伴,经过多年的蛰伏,成功的取而代之。他成为那个控制刀的人,而他的伙伴则成为了他的刀。但杰西其实并不需要一把利刃,他需要的只是能够阻止让更多的人受害的权利,于是在他上位之后,那样惨无人性的训练就停了下来。杰西讲起他过去的时候,表现的很平静,他就像是在叙述一个属于别人的故事,而对于这个故事中的过往,他也仿佛并不觉得他们遭到了多大的不公。不过现实也正如他说的那样,他和他的同伴们可并不是什么弱小的受虐者。他们不喜上代首领的暴虐,所以就干脆在获得了力量之后重新在他们内部推举出一个他们喜欢的首领,仅此而出,别无深意。但拉杜还是觉得莫名的悲哀,幸好将他变成血族的是爱兰德,而不是什么别的疯子。杰西的价值观早就已经被扭曲,他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拉杜,即使他这些天已经无数次的在拉动耳边对拉杜说过,他喜欢他,他爱他。拉杜早就知道杰西是个很偏执的性子,他爱他有可能是真的,但他不信任他也是真的。有可能对于拉杜和杰西来说,朋友才是最适合他们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很显然,他们势必会要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什么冲突,再自然不过。他们最适合的关系是朋友,但他们只可能会发展成现如今这样的关系,就这么简单,因为命运早在他们还没有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写下。有的人有可能怎么都不会接受自己的朋友以这样用药囚禁的方式禁锢着自己,但拉杜可以接受,就像他会算计利用一开始的杰西一样,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纯洁的友谊。没有信任,也就不存在背叛,于是就不会感觉到难以接受。特别是在这个以变态为时代背景的中世纪,这种事情比比皆是,没什么是不好接受的。而拉杜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的最重要一点就是,他知道的,爱兰德会来将他带走,对于他来说自由从来都不是问题。其实仔细想来,他什么时候真的有了自由呢?从他和爱兰德相遇起,他就已经没有了那种东西。有的人想要自由,渴望自由,憧憬自由。拉杜却并不觉得自由有多么重要,他甚至无法定义什么是自由。他觉得他现在其实也挺自由的,好吃好喝的被对待,他想要什么都可以被满足,他甚至可以对杰西发火,不将那个疯子放在眼里,他顶撞他,以每日与他作对为乐……而即使是这样,杰西也从不曾真的伤害过拉杜。所以,为什么还要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自由呢?得到自由,他也未必会有现在这么舒坦。只是,每当杰西亲吻他、或者做出更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拉杜就会想起爱兰德。想起那个人微微勾起的唇角,想起他比羽毛还要轻柔的吻,想他情动叫着&ldo;拉杜&rdo;时的味道,想起他对他尽心尽力的一点一滴。大概他是真的爱上那个将他转变成血族的人了,否则为什么他的性幻想对象只能是那个人,而再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拉杜从来都是一个死鸭子嘴硬的别扭性子,哪怕连承认他爱上某个人的表现,他也不愿意换一种更加诗情画意的方式表达出来。实在是被逼的急了,他才愿意不怎么情愿的在心里对自己承认,对于那个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大概真的是特殊的。杰西就是与那个特殊截然相反的反衬,如果没有杰西的出现,拉杜觉得对于爱兰德的感情,他怎么着也是会再拖个十载的才会承认。就在那天,拉杜再一次用他的毒舌将杰西的怒火成功勾起的时候,他说了他爱他。&ldo;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rdo;杰西摔碎了他屋子内所拥有的一切奢侈品,唯独还完好无损的就仅仅剩下了被杰西放在床上的拉杜以及那张大床。拉杜眼光流转了一下,笑了:&ldo;我不想你怎么样,我想现在的重点是,你想怎么样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