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兴味起来,“说说看。”杨眉一字一顿的说道:“大家都在说,你-抛-夫-弃-子。”罗睺捧腹大笑。“你这是什么意思?”杨眉眼角抽抽,怎么也看不出罗睺有婚变的样子。罗睺压抑住愉快的感觉,哀怨道:“本座是这样的人吗?”他对杨眉抛了电眼,电得杨眉一个哆嗦,后退一步,“有话好好说,不要给我任何勾引的错觉。”罗睺不屑的看着这个单身狗,“你看本座像是打算离婚的人吗?”杨眉诚恳道:“不像。”“那就得了。”罗睺没有过多的解释,天道还在旁边盯着他呢。没有在杨眉这里停留太久,他徒手撕开空间,微尖的指甲所划过的地方,皆露出黑色的空间裂缝。他踏入空间裂缝,迅速穿过无数交叠的空间壁障,抵达遥远的紫霄宫。这一次,他归心似箭。在紫霄宫的门口,紫衣道人如千万年前那般站在那里。天空中的流云寂静,地面的仙鹤垂首,青石地,玉石台阶,亭台楼阁在远方蔓延而去,组成一副足以流传千古的古卷。身处于其中的道祖,宛若超脱了所有,空明万分。不行。感觉一段时间不见,鸿钧又性冷淡了。罗睺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亲了鸿钧的脸颊一口。一刹那,他耳边好像传来天道炸裂的声音,美妙而动听。他心满意足地说道:“本座回来了。”鸿钧指了指唇,“应该亲这里。”罗睺再补了一个的吻,半点节操都没有,两人都享受着短暂分别后的重逢。他事后调笑道:“总得给天道留一点面子,不然它要是彻底崩溃了怎么办?”鸿钧笑了,“没关系,它总会有理解的那一天。”罗睺颇为担忧,“它会关你禁闭吗?”鸿钧点头。罗睺放开过去的束缚,大大方方说道:“本座陪你到地老天荒。”以前都是鸿钧为他付出,现在轮到他了。他发誓,混沌洪荒,上天下地,不论在哪里,他都陪着他。再也……不离婚了。——正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接下来的全洪荒的番外啦。番外:太子长琴通天是他的父亲?太子长琴得知这个消息时满心荒谬。他本该死在巫妖战场上,为巫族流尽最后一滴血,但是三清救了他,老子在私底下告诉他,祝融与他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巫族不过是利用他的身份提升气运。自己能有什么特殊的身份?老子说,他是他三弟的孩子,滕苌爱的男人是通天。一朝认知崩塌,太子长琴浑浑噩噩了好几天,根本无法面对那个黑发青年模样、总是对他避着走的通天。他回忆起了母亲和和父亲之间冷淡的关系,祖巫也不怎么亲近滕苌,最明显的破绽摆在眼前那么久,他却下意识地忽略了。太子长琴心中苦涩难忍。祖巫总是教导他,巫族是他的根,祝融是最宠爱他的人,可是越是如此,就代表祖巫越心虚。知道了自己出生的真相后,太子长琴在昆仑山养伤的日子郁郁寡欢。他抗拒着和三清接触,满心想要出去,但是老子和元始不允许,要求他完全好了才可以走出昆仑山的范围。于是他按捺住那份急切,询问老子:“我母亲可安好?”老子温吞地说道:“嗯。”这句回应,让太子长琴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勇气。母亲在哪里,母亲是不是你们救下的……这些他都没办法问出口,尤其是在得知通天根本不爱母亲的前提下。在老子看破人心的包容眼神下,太子长琴仓惶地回到住所。在清静淡雅的房间里,他看到了一张琴,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去,却本能地怀念着自己不知下落的五十弦。他的琴……遗落在战场上,巫族的人应该会保管好吧。太子长琴神思不定地想道。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在昆仑山一住就是两年,经过太清老子不计成本的丹药供给,他遭到东皇太一重创的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强行催动五十弦损耗的精血也补得七七八八。原本这是需要百年才能养好的伤……太子长琴张了张口,对老子道出一声谢,老子笑呵呵道:“你该对通天道谢。”虽然不是初为人子,但是太子长琴依旧僵住,手指在衣袖下紧缩,不知道怎么见通天。祝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他教会了他在巫族生存的一切本领,太子长琴习惯了巫族大大咧咧的爽朗作风,连带他自己也心思直率很多。他的想法在老子面前一览无遗。老子对这个后辈和蔼道:“通天没有他说的那么漠视,对滕苌,他仁至义尽,但对你……他是在意的,否认也不会立刻恳求我和元始帮忙救下你。”太子长琴在他的劝解下,踏入昆仑宫寻找闭门不出的上清。在心底深处,他对三清是尊敬的,三清乃盘古的元神所化,是洪荒最高贵的根脚。任何一个洪荒生灵骤然得知自己是盘古的后裔,有着世上最尊贵的血脉,恐怕都无法淡然处之。可是他依旧深爱着巫族的一切,不愿改口称呼通天为父亲,祝融才是养育他的人。背叛的感觉让太子长琴很不好受。等见到了通天,太子长琴忽然发现都是多虑,通天根本没要求他成为自己的孩子,“你随时可以来昆仑山,大哥和二哥比较喜欢你——”黑发黑衣的青年擦拭着青萍剑,冷漠地对待自己唯一的孩子,仿佛对方只是一个陌生人。太子长琴把堵在嗓子眼的话说出:“多谢你的……相救。”通天的动作一顿,“没什么。”是的,没什么。不管是救人,还是关注太子长琴,都是他下意识做的事情,维系着他们之间的联系的东西太单薄了。通天看着眼前面容秀丽姣好的太子长琴,那一身风流气度都不是巫族的人能有的。祝融再血脉突变,也生不出这样的儿子,这是……如他这般的求道者身上才会有的特质。“滕苌在昆仑山下等你。”他抛下这句话,连昆仑宫都不想待地走了。踏出宫殿,通天瞪了一眼外面的老子,老子当作没看到,用眼角瞥他家三弟离开的身影,想必三弟是跑去别的地方养心静气了。这也说明太子长琴所在之地,三弟的心绪无法平静下来。老子自言自语:“正因如此,我方让他与你相处。”斩三尸需要明悟自身感情。在老子和元始确定太子长琴养伤结束,便大发慈悲地打开昆仑山的护山大阵,放太子长琴下山。在山底,太子长琴如约看见了滕苌,惊喜万分。“母亲!”他不顾树枝的遮挡,疾速踏去。看清楚滕苌憔悴的容颜,太子长琴一惊,“您怎么了?巫族出了什么事吗……”他产生了不妙的预感。滕苌见到孩子,勉强挤出笑容,然而眼泪簌簌落下。她微黑的皮肤久经暴晒,嘴唇干裂,扎在脑后的长发也疏于打理,几缕成结,沾着深褐色的凝固血迹。太子长琴心如刀割,扶住了自己总是刚强的母亲,“是、是巫族战败了吗?”他说出最接近真实的猜测,声音颤抖。滕苌惨然道:“是!”太子长琴也流出泪水,再无镇定,“后土大人呢?”他想要问,巫族唯一的救星,能够让巫族崛起的那位祖巫,没有拯救巫族吗?滕苌对后土这个名字反应更强烈,身体摇摇欲坠。“她证道了……”太子长琴没注意滕苌未说尊称,急忙追问后续,滕苌不得已地告知他:“在证道后,后土娘娘得到混元大罗金仙修为,按照誓言要永世镇守幽冥之地,只来得及出手破开周天星斗大阵。”这是最温和的一种解释了,滕苌不愿说得太残忍。太子长琴悲恸。滕苌一看长琴的神色,便明白她聪慧的孩子明白了后土的选择,后土抛弃了巫族,任由巫族战败。太子长琴哽咽地问道:“我父……还活着吗?”滕苌难过地摇头。两个巫族明面上身份最高的后裔,不久后去了不周山。不,连不周山都不存在了!那里多出了一棵巨大的古树。太子长琴无视那棵树,在一片荒芜的碎石下找到巫族过去的入口,打开阵法,与滕苌一起进入巫族的族地。残破的巫族族地内。滕苌不再隐瞒,完完整整地诉说出大战的经过,有些是她亲眼看到的,有些是她在被救了后多方打听而来。太子长琴的心在滴血,脸色煞白,他的父看到五十弦而没看到他的时候,以为他身陨,为了给他报仇,父迎战东皇太一,死在东皇钟和金乌之火下。“父!”太子长琴彻底忘记对通天的一丝孺慕,心神被祝融占据,强烈的痛苦折磨着他,让他恨不得以身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