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吗?他其实很少有这种东西。又是一天,鸿二狗在须弥宫内坐不住,跑出来找罗睺,“爹,你在看什么呀。”他一屁股坐在旁边,以肉眼的视力想要去寻找罗睺欣赏的东西在哪里。罗睺愉快地说道:“我在看破灭前的璀璨啊。”鸿二狗用“爹你真难懂”的表情看他。罗睺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我是在感悟洪荒的生机和毁灭,最近外面死了很多人,感悟这些东西对我的‘道’有帮助。”鸿二狗还没涉及这一步,不太相信。“爹,你最近都忽略我了!”罗睺没有半点愧疚地说道:“有点沉迷,悟道总是这么舒服。”他发现二狗仍然不满,不得已搬出鸿钧:“若非这样,鸿钧肯定把我抓回去休息,而不是让我在这里风吹日晒。”鸿二狗这回信了,鼓起脸颊,“爹的道是什么?”罗睺反问:“二狗的道是什么?”鸿二狗没多思考就说出:“和每天一样……开开心心就好!什么都不要变,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说出口后,感觉自己忒没志气,偷看了罗睺一眼。“所以我要努力变强,父亲说变强后才可以得到一切,维持一切,让快乐保留下来。”罗睺嗤笑,“这还是真是一个不错的理想。”鸿二狗如戳破的皮球,泄气下来,“爹,只能算理想吗?”罗睺漫不经心地说道:“很难实现的。”没有人可以每天都快乐,即使再没心没肺的人,也会碰到一生中无法弥补的遗憾。二狗想要变成那样的状态,他的心灵就要非常的强大,让悲伤都无法留下半点痕迹。“我的道是杀戮。”罗睺没让二狗考虑太深刻的事情,随口就说出了洪荒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事情。鸿二狗一脸仰望,“爹要杀谁啊?”罗睺微妙,自己儿子确实是个合格的混沌魔神,碰到杀戮方面的事情没有半点不适应。“杀一人为贼,杀百人为屠,杀万人为雄……”一身艳丽红衣的男人,在他年龄不大的儿子面前轻慢地开口,不经意间就是睥睨世界的绝世风姿。“屠尽天下之人,又该视为何?”“杀人狂?”“……”“爹,你这么做会让自己孤独终生的,我和父亲都不可能让你干掉,所以爹还是换一条路走吧。”“……”什么惊世可怖的宣言,都抵不过生活的残酷。罗睺悲愤。他恼羞成怒下揉搓儿子的脸颊,把他当作白面包子来揉,“要不是你们给我拖后腿,我哪里会改一条道走!”鸿二狗试图躲避,奈何被揉得说不清楚话,“啊……爹……你不能迁怒……父亲肯定也不会同意……”罗睺停下手,冷哼一声,“我倒是想要毁灭洪荒,但那样做,鸿钧肯定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帝俊已经把锻造它的场所从天庭改为下界,秘密完成最后一步。任由巫族如何进攻天庭,想要破坏屠巫剑,也敌不过帝俊的未卜先知。在推演与阵法之道上,帝俊仅次于阅历非凡的混沌魔神。屠巫剑大成那一日,天出异象,十二祖巫陡然心中一悸,而最敏感的太子长琴直接脸色惨白,指下的琴音中断。“屠巫剑诞生了!”冲去天庭的巫族与妖族厮杀起来,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在惨烈的背后,是妖族们各个大笑的畅快。屠巫剑根本不在天庭!太子长琴不同于杀红眼的祖巫,琴弦一拨,清凉之意涌上几位长辈的心头。他急促地说道:“父亲,别再打下去了!屠巫剑应该在下界,天象指引之地!”祝融连忙拔腿往下界赶去,趁着屠巫剑刚诞生的时候,巫族还有机会摧毁它。祖巫想走,但是东皇太一已经踏步走出,一身太阳精火冲天而起,化作展翅欲飞的三足金乌幻影。“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太一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脸色难看的祖巫,最后在一位白衣仙人的身上停留,“太子长琴吗?你敢来,就留下来吧。”太子长琴抿唇,暗道不妙。他的年龄哪里比得上太一,修为再高,灵宝再好,在先天底蕴上就弱了妖族的东皇一筹。然而他的叔叔们迷信他能够拖住太一,就把他带到了天庭来参战。没有其他选择,太子长琴单手抚琴的姿态一变,五十弦悬浮于半空,他双手放于琴弦上,动作优雅,不带半点巫族的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