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湛点点头。
徐慈想了想才开口,“爸爸,你有没有过为了正确的目的做错误的事?”
徐湛微微一怔,瞬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的问题。
“我觉得只要目的正确,方法错误是可以的,”徐慈若有所思道,“比如有一个大坏人,我杀了他和警察杀了他结果都是一样的啊,他不会再害人了,可为什么一个是犯法一个不是呢?就因为警察是允许杀人的?可是如果他们做不到,那为什么不让能做的人去做呢?”
不等徐湛回答,徐慈像是恍然大悟般,突然道:“我明白了!这就是看不见的道理吧!”
“能做什么和去做什么是两个概念。”徐湛耐心说道,“就像今天那个男孩,你随时都有本事打他,可为什么一定今天?”
“他掀我裙子,”徐慈愤愤说道,“还揪我辫子!”
忽然,她收起愤怒的表情,定了定神,缓缓说:“我好像明白了……”
事后,徐湛跟于睿说起这事时头疼不已,于睿笑着说:“有勇有谋,当真是你们两个的孩子!”
徐慈像往常一样度过了暑假,妈妈带她去旅游,爸爸忙完工作也到欧洲与她们汇合,一家人开开心心,好像永远没有烦心的事。
新学期开始,她升入四年级换了所学校,几周下来风平浪静,毕竟徐慈成绩好,表面上看起来又讨人喜欢乖巧听话,老师和同学都相处的不错。
一天下午,学校的美术课外小组到公园秋游画画,徐慈嫌热把齐肩的头发全塞进渔夫帽里,短袖短裤,干净得想个男孩。
孩子多的地方总是太过热闹,她觉得有点吵,走到湖边一块石头的阴凉下支起画板,刚画了几笔就听有脚步声,回过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初秋还是正热的时候,草地被踩的沙沙直响,徐慈站起来张望,忽的眼前一黑,鼻子前闻到一股怪味,挣扎都没来得及便昏了过去。
再一睁眼,四周漆黑一片。
闷闷地响声从楼上传来,她听到两个人男人的说话声。
“真|他|妈的没用!你说你干点什么行?一个破丫头片子能卖出去吗?谁买?”紧接着噼里啪啦,嚎叫和呼痛格外刺耳。
“大哥,离远看就是个小子,谁知道是个丫头!大哥别生气!我……我下次注意!”
“注意个屁!你去把那丫头送到群爷的场子,还能换两个钱。”
徐慈靠在墙上,只觉得一阵眩晕,浑身颤抖。
她一定是碰到人贩子了!
一想到以后再见不到爸爸妈妈,徐慈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眼睛里都是泪水。她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吼,窝囊废!别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光亮照射进来的一瞬间,她咬紧牙关向往冲,耳边风声呼啸,眼泪干涸。
“麻药过劲儿了!逮住她!”
她再厉害也只是个孩子,很快被制服,手别到身后牢牢绑住,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男人把她扛起来扔进一辆灰色面包车的后座,她挣了两下,被绳子缠住的地方疼得发麻,眼前只有脏兮兮的椅背。
霓虹灯绚烂的光芒透过玻璃折射在徐慈的脸上,迷幻得刺痛她双眼,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有机会逃跑的,一定。
爸爸妈妈一定在疯了似的找她,只要她有机会,一定能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