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湛的喉头明显动了动,不等她伸手遮掩,一把捞起她扛在肩上,丢上了床。
到了床上顾悠还不老实,就算是夫妻也得尊重她的意愿,更别提是他们这种夫妻。她横下心今晚绝不让徐湛得逞,抬手就是一拳,快准狠,可惜还是被徐湛半路拦截捏在手中,又被他借力使力,将整个人拖入怀中,压回床上。
“别闹了,”他拍了拍顾悠的背,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孩子,“睡觉吧。”
徐湛给顾悠的感觉就像一个海绵,阴冷潮湿,不管你怎么发火,他都能软软吸进去,让你使不上半点力气。
顾悠怎么可能睡着!她一扫整月阴云颓唐,怒火满腔,却无处发泄,终于使出最凶残最普及的一项女性必备防身技能——咬。
徐湛小臂上肌肉紧实,还是被她咬出血来。血腥味弥漫开来,她仍不松口,将心中委屈尽数发泄在牙齿上。
最后,她又恢复了沮丧。因为从始至终,徐湛没吭一声没躲一下,就那么安静地抱着她,任她为所欲为的发泄。
而且,她似乎咬得有点重,血腥味在嘴里太浓了。
可顾悠不想管他,就像他根本不管自己的感受一样。
她心安理得的闭上眼,恨不得把刚才的一切都从脑海里抹去。
清晨顾悠醒的格外早,阳光透不过厚重的窗帘却仍然顺着缝隙洒下一圈金色光边,她揉了揉眼睛,才发觉自己还在徐湛怀中。
往常她醒了的时候徐湛早就离开去工作,顾悠拿起床头他的手表,发觉只有早晨五点。
徐湛似乎睡得很熟。
顾悠忽然想起昨晚的杰作,低头一看,急忙捂住嘴生怕叫出声音。
顺着牙印破口留下的一条条血迹已经干涸,暗红可怖。她算是第一次用咬人这方法,没有想到破坏力如此惊人。
现在,明明昨晚被占了便宜的人是她,但此刻愧疚的人竟然也是她。
顾悠小心翼翼起身,带着药箱回来。
她将徐湛的胳膊放在自己腿上,用棉签替他清理伤口。
似乎是他昨晚的隐忍让她有所触动,顾悠轻轻叹息,有点认命的意味。
既然都答应结婚,又何苦扭捏固执,只要父亲的事水落石出,方娴不必颠沛流离,她就算真的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又有什么损失?
顺其自然……
顾悠手上动作干净利落,偶尔一次不小心过重,她急忙去看,发觉徐湛没有任何苏醒的意思,才放下心来。
绕好最后一圈纱布,系紧,顾悠扣好药箱起身。
一直不动的手突然反握住她的手掌,原本紧闭的双眼也睁开落在她的脸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以徐湛的身手只怕早醒了,她还刻意小心轻手轻脚。
她不想道歉,昨晚的事就当一笔勾销,更何况她虽然心里不好受,却也没觉得自己有错。
“再睡一会儿吧,还没到……”
猝不及防,徐湛撑起身扣住她的后脑,用吻打断她的话。
口腔泛起的酸麻一路顺着脊背向下,激得四肢绵软。他吻得用力认真,仿佛要把她的口腔据为己有,再吞下她柔软的舌头。顾悠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细碎挣扎两下,无力得很,舌头被含住缠绕,水声交织低呜,暧昧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