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走后,西门庆朝苏苏走了过来,苏苏赶紧蹦上床用被子将自己埋起来。
一进门,就听见西门庆说,“苏儿,在下没打王六儿的主意。”
苏苏嗯了一声,蒙头。
西门庆又来了,而她也习惯了。有时候她真觉得西门庆就像她肚子里专管喝醋的那只蛔虫,她别的心思他搞不懂,但只要是同他拈花惹草相关的,他都不用看就能知道。
“大官人别没事揣测女人,有本事,猜猜苗青明日又会来同你说些什么。猜猜他究竟是打了东街说你坏话的阿婆还是揍了西街瞪你的瘸子?”
“苏儿何苦这般讽刺在下。”西门庆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过从明日起,苗青决然不会再来叨扰在下。”
苏苏没说话,在被窝中翻了个身,留个后背给西门庆。
“苏儿不信,何不同在下赌一把。在下输了,十日不上床。”
西门庆作为吃喝嫖赌的全能型人才,他的赌约苏苏可不敢参加。输那是必然的,她只是很好奇为何西门庆会这样说。
“男人,只有女人能收得了。”西门庆笑道。
苏苏本以为西门庆是在夸她。但又听西门庆道,“苏儿以为王六儿是谁招来的?”
“你!”
“对,也不对。”笑着爬上床揽住她的肩膀,西门庆耳语道,“苏儿不日后就懂了。”
“今天就要说清楚!!”
“行吧。”摇着手中的折扇,西门庆神色忽然变得凌厉,“苏儿,你可注意今日苗青有些不对劲。”
苏苏抱着膝盖想了想。同平日相较似乎也没有特别奇怪的。除了平日他从来以“恩人”自居,绝不用旁人用过的脏杯子,而今日却用王六儿喝过的茶水杯。平日他总要说一整下午他为西门庆做的“好事”,今日却只草草说了小半个时辰。还有就是那声猫叫。
她似乎懂了。
“王六儿是在下招来的。在下只说想她了,她便高高兴兴地跑来。但却碰上在下这张冷脸,心绪自然不平。至于苗青,玳安昨日就告诉了他蒋竹山碍着西门庆的眼了。他今日必然会去砸蒋竹山的铺子,打砸完毕后,必然会来此处邀功。时机岂不好?”
“那早些时日为何不这样做?”
“王六儿同韩通一道毒死前夫的事并未过去太久,她没胆子贸然做下一次。苏儿应该看见王六儿小叔子韩通的模样了。韩通已被榨干了,王六儿需要另一个男人。一个能让即便是她杀了人也有能力替她摆平一切的人。最合适的是在下,但在下却不理她。那么,王六儿就会选择在下身边的那个最为强壮的男人。”
苏苏打了个颤。
那声猫叫应该是玳安提醒西门庆苗青回来的信号。听见猫叫声,西门庆就赶走王六儿,让这个女人同苗青来一次擦肩而过。以苗青的性格,定不会容忍韩通插在他们之中,他一定会杀了韩通。这样以来,苗青的结局不是被王六儿榨干就是被西门庆以“正义”之名绳之以法。
“你真狠。”
“在下只对女人好。”西门庆笑道。
每一次,在苏苏相信西门庆本性是个好人的时候,他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你你错了,他或许是个好人,但至多只是个对心爱的女人好的男人而已。
一时无话。西门庆同苏苏讲了几个故事就走了。
没多久,庆喜就来告密,说王婆来找西门庆了。还说今日王婆一身媒婆打扮,保不定是来给西门庆做媒的。
苏苏立刻想到潘金莲。赶紧跑去西门庆的书房,庆喜本打算让她偷听,她却径直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