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苏苏分外起火,在她看来,这西门庆干的全是些混账事,自家的墙壁没修补,反倒替别家搭房,纯属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但眼下她也不好发难。
相较王六儿的目的,苏苏更很想知道西门庆面对王六儿的挑逗还会做些什么。
见西门庆收下钱财后,王六儿喜笑颜开,身子微微向前探,脚轻轻滑向西门庆的胯间。
西门庆眼睛一抬,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似乎从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中得到了某种鼓励,王六儿刻意娇笑着,那声音让苏苏觉得异样刺耳。“大官银,奴家一紧很久没见了。”
“六儿想说何事?”
“奴家事说,广龙戏凤。”
苏苏一怔,寒意顿起,目光很快投向西门庆。一瞬间她有种与西门庆目光对视的感觉,但很快又觉得那其实是错觉,她只看见西门庆略一迟疑,就轻轻点了点头。
苏苏觉得自己眼前一暗,一切变成灰白二色。
今日午间,有个人才对她说她是一杯清甜的白水。离不得少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
苏苏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离开西门家的,只记得离开的时候阳光刺眼得厉害。
在街上走了很久,她脑中都迷迷糊糊的,只想寻一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但西门庆的家却是不行的。
一想到西门庆给王六儿的回应,她就浑身鸡皮疙瘩。最初她打算冲进屋狠狠给那个女人一巴掌再狠狠给西门庆一圈,但转念又一想,她何苦去闹?
西门庆不是她的谁。
她也不是西门庆的谁。
认清这个男人的本质比什么都重要。
她迟早要回自己的时代,何必用情?
认清了,看透了,也就淡然了。
只是想到被陷害的郓哥,有冤无处伸的武松,她觉得自己来这里本身就是一件错的离谱的事情。为了那种男人陷害他人,本身就是犯浑!
正想着,街上忽然热闹了起来。远远地就听见有锣鼓的声音,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几个差役带着钢刀,将原本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行人分开成两部分,让人们让出一条路来。
对心烦意乱的苏苏来说,看热闹无疑是一种摆脱郁闷的手段。她抢占了一个最好的位置,隐隐看见远处几个差役敲着锣鼓,押着一辆囚车而来。
这么热闹,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罪的人。
“听说禁军头领杨戬被关进监狱了!”身旁一个老者捻须,神色得意至极,“听说本县的一个人同禁军勾结做违法勾当。那人鱼肉乡里,成日一副恶霸模样,活该如此。”
老者说的自然是西门庆。
苏苏听见禁军事很是心焦,上一回在狮子楼西门庆曾提及他替禁军贩卖武器的事情,犹记得当时西门庆说已东窗事发,但当时她一心扑在武松身上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西门庆也未再提起,一来二去,也就淡忘了。
她离开家多久了??
难道她前脚出门,西门庆就被带走了?
囚车越来越近,苏苏不敢看,紧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