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精神离开狮子楼,她开始反思之前是否对西门庆太凶悍了些,万一西门庆的青春叛逆期过于长,她越不许他做的事他越要做她又该如何是好?
她决定日后要对他温柔些。
走出狮子楼,苏苏决定立刻找武松去。她要像狗盯包子、不,像猫盯耗子那样死盯着这个男人。
西门庆不争气,就得靠她努力了。
一路上竭力避开人少处,苏苏终于溜到县衙的后门,正寻思着是否要敲门进去。一只手轻轻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回首一看,是武松,“苏姑娘在此做何事?”他精神有些不振,看来还未丧兄之痛中挣脱。
苏苏不知该如何接上话,也更担心被街上的人认出她就是今日在狮子楼同西门庆吵闹的那个女子,略作思考,她谎说同武松在此处谈天实在是有损名节,动员武松同她去那日的芦苇荡接着聊。武松未怎么思考,很快点头答应。
自我感觉像是地下党在接头的苏苏在芦苇荡边上见到了武松。本打算一来就打听武松将事情查得如何了,却又觉得太过于突兀,说别的话,又实在是无话可说。
猛然间,一个问题跳入苏苏脑中。
“武都头,请问小女子是美人吗?”从来不看场合,想着啥就问啥的苏苏指着自己的翘鼻子,很紧张。活了这么多年,她可是头一遭担忧自己的长相问题。可最近实在被打击了太多次,她已经不自信的需要来自各方面的鼓励。
武松没说话,只是避开了她的眼神。
苏苏松了一口气,哈哈,她果真还是那个貌震五湖四海的混血女神!
“苏姑娘真好。”
苏苏一怔。
“关于兄长的事,武松已有些头绪。当然,也包括嫂嫂的事。”
从话语中看,武松已经知晓西门庆和金莲姐的破事了,苏苏不敢说话。只是安静听着。
“偏偏武松寻遍整个阳谷县城都找不到郓哥的踪迹,怕是被西门那厮藏了起来。”
“一定还有知情人。”苏苏顺口道。
武松回望她,轻点着头。
“武松今日很烦,苏姑娘却始终挂念武松的家事。只可惜兄长的事未了,武松也不能做点什么回报姑娘。苏姑娘真好。”
好啥啊!你日后若是知晓真相,别一刀砍死我就行了……
苏苏心道。
顷刻间,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应该揽这破事。清浊自有定论,她何苦来插手。可换个角度想,西门庆之前对王婆的话也不差,在武大的死中,他除了偷情什么也没做。
她始终觉得真正的罪人是王婆。
真是纠结。
苏苏叹了一口气。
“苏姑娘又在为何事烦恼?”
苏苏赶紧摇头糊弄过去。
“说来,武松今日倒是听了一些关于西门那厮的传言。”
苏苏立刻有了精神头儿。她要紧抓一切小道消息!
“街坊们都在说,不知何时,西门那厮身边来了一个相貌极其古怪、丑得堪比山林野猴的疯婆娘。今日那野猴大闹了狮子楼,听说甚为厉害。武松想,那个婆娘会否是西门那厮请来的妖女?”
嘴角抽得厉害的苏苏垂头。
若是武松知晓那个相貌极其古怪,丑的堪比山中野猴的疯婆娘就是她……
不得不说,在整个时代审美的大背景下,武都头的个人审美实在是令人堪忧……
这时,武松还很好心的给苏苏心中的小火苗上加了一点点油,“东街买包子的掌柜说,那个婆娘脸大若盆,眼小若微尘,手脚细若竹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