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尝到苦头了。
想到这里,苏苏的眼泪水啪啪地落了下来,沾湿了葡萄架上的一片嫩叶。
看见她哭,西门庆无动于衷。想是早已见惯了女人的哭相。
确定了这一点后,苏苏更是满心起火,连续的受挫和对未来的强烈不安交叠成一座压抑的大山,重重的压下,让她喘不过气。压抑的尽头是彻底的爆发。
一巴掌狠狠扇向西门庆,却被他轻轻闪过。看着苏苏,西门庆露出怪怪的坏笑,“世上想打在下的女人也多了。”
所以能顺利躲过,是吧?
苏苏泄了气,一屁股坐在葡萄架的秋千椅上,小腿随意晃动着,片响,抬头看着西门庆,几次张嘴,又将话生生咽了下去。
时间变成绵长,就像晃过了几个世纪。
苏苏终于还是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西门庆。
“你必须活着,不然,我怎么办?”
西门庆一愣,眼睛直直地看了过来。
苏苏却垂下头,摆弄着衣带上的翠玉。
俗语说,“条条大路通罗马”。
既然西门庆是个不争气还不怕死的破落户,那么,她何不从武松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四
找西门庆容易,寻武松也简单,作为阳谷县最出名的两个人,与他们相关的消息铺天盖地,传遍街头巷尾。
在西门庆这里受了挫,苏苏在找武松前也就留了个心眼,决定先搞清对手状况,再接近。而想要知晓这两人的消息,自然得靠最八卦的王婆。
王婆的茶肆也不难找,寻到茶肆,苏苏张嘴要了几样最贵的小菜。反正包中装着西门大官人家的钱,不花白不花,就算是给她受伤心灵一点小小的补偿。
书中的王婆多嘴,好管闲事,品行不端,不算坏人,充其量是个多事小人。
但最近武松回来,王婆也算是瞬时被抛在了风口浪尖,虽说有西门庆为靠山,但言语间怎么也不敢造次,看起来不像书中描写的牙尖嘴利的泼妇,乍一看还有了一丝贤良淑德的意味。只是那双老鼠似的眼睛不住朝对面武大那挂满白布的小楼张望,每一感受到动静,动作就麻利了不少,也出了不少错。
看来怕武松怕得厉害。
苏苏咬着包子,寻思王婆这幅大担惊受怕的样子才是正常人的反应。但王婆已如此,自然无法探查究竟,郓哥是个小孩,要不,先找他谈谈武松?
正想着,一人进屋,声音有些嘶哑,“王婆子,弄些水来喝。”
“哎。”王婆答应得颤颤的,给邻桌倒水的时候,手一抖,流得满桌都是。
“王婆子似乎有心事?”
“武都头说的哪里话,老婆子只是未曾想到武都头会来此……”王婆的声音愈渐小。估计已不知该如何将话头接下去。
武都头?
武松找上门了?
武松自动上门,苏苏却不知该如何搭话。毕竟她现在要做的,是奉劝《水浒》中最嫉恶如仇,最仗义的武松做背叛自己良心的事。苏苏讨厌背叛自己的心,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要不,她想个办法让武松永远也无法得知真相?
正想着,已看见她身影的武松,端着自己的茶盏走来,他在苏苏对面坐下。
苏苏垂着头,手不住扯着衣袖,很是不安。
“苏姑娘昨日为何不告而别?”武松的开头很普通,但听来似有几分责备的意味。毕竟是他护着苏苏来到阳谷县的。
而苏苏也很担心武松已经知道她去找过西门庆的事,以武松的性子,若知道真相,估计《水浒》中就会出现一个名叫做苏苏的炮灰……“武都头,小女子只是急着投奔亲戚。”顺口编造了个理由,苏苏的心拧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