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不屈累了,所以想要抛弃自己曾经的一切?
骆可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廖不屈的脸颊。
每一个分裂的人格,都有着一段不忍回想的过去。
她现在很害怕,害怕一个不留心,林子予就彻底消失不见。
廖不屈轻轻抬起骆可可之前割伤的那只手,死盯着手上裹着的白纱布,轻声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骆可可机械地点着头,心里却道早知道是这丫的,何苦放血救?早些毒死了岂不是更好?害得她这些日总是头晕,估计是有些贫血。可就算早知道,她又能丢掉林子予吗?想及此处,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伤口还在疼?”廖不屈看起来有些紧张。
“那倒是没有,不过,教主为何在此?”骆可可轻声问道。
“我看见你跟玄云子走了,就跟来了,想看看你的伤如何。”说这话的时候,廖不屈的眼神似乎有些躲闪,他很快又道,“廖某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教主请说。”
“林子予是谁?”
骆可可后背一阵发寒。但前段时间被毒兽困住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唤这个人林子予,廖不屈会知道倒也算在情理之中。她便故作镇定地用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唬弄,只说林子予是以前认识的一位女侠,同廖不屈样貌极为相像。她本担心廖不屈追问,却不想听见有个女人像他,廖不屈就一脸厌恶地将脸遮了起来。从这里倒也能很容易看出廖不屈很厌恶自己的娘亲,似乎还厌恶同江宇儿长得相像的自己,所以他一直遮着自己的脸。
廖不屈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一会儿问骆可可他的衣裳美不美,一会儿又问骆可可他的面具美不美。骆可可随意赞许着,顺便撒谎探问那日廖不屈为何会晕倒在山上。
廖不屈说他不太记得了。他顺口说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很怪,似乎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想请骆可可寻那位大不列颠的俾斯麦法老看看。
骆可可怎么都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记得她当时胡诌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紧张。幸好廖不屈很快跳过这点,又开始闲扯他的衣裳鞋子。
闲扯了许久,廖不屈忽然望着骆可可,温柔地说,“这段时日多吃些枣子,补血。要不,廖某派人给你送点。”
“劳教主费心了。”骆可可笑道,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若是被卓昔逮着廖不屈送枣子给她,估计会一刀将她砍了。
现而今廖不屈对她的态度似乎比以前好很多,不抓紧时间挖墙脚更待何时?从廖不屈的性格出手,骆可可决定就地取材,她问道,“教主,你想看彩虹吗?”
看不见廖不屈的表情,但骆可可感觉廖不屈似乎有些没回过神,“应该不会有彩虹吧?”他反问道,手指了指瀑布,那里现在并没有阳光。
骆可可有些佩服,不愧是好奇宝宝。这人虽说不一定搞得清物理学原理,但似乎很清楚彩虹的诞生需要什么呢!
她很快笑着说自己能做出来。
立刻指挥廖不屈去砍了一节竹子,又逼着廖不屈将打通竹节做成了一根管子。在溪水边寻觅了片刻,骆可可找了一处与阳光最接近的地方,将竹管粗的那一头浸在水中,水就顺着管道缓缓流了出来。
“好了,教主猜猜,现在又该如何做?”
廖不屈呆站了片刻,蹲在竹管边,苦苦思索。
等了许久,骆可可有些不耐烦了。她支开廖不屈,自己蹲在竹管边,留意不要遮挡住阳光,而后用大拇指压住竹管口,水因手指的阻拦喷射成好几股,像小小的喷泉,骆可可又稍微变化了一下手指的位置,将喷射出的水流集中在一个方向。朝向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