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可可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可不是说江宇儿的儿子是廖不屈吗?为何廖不屈的爹姓林?”
“似乎江宇儿将儿子交给了一位姓廖的师妹。孩子随师妹信。”
原来如此,骆可可恍然大悟。
江宇儿、林梓……
长时间屯于她心中那个疑问的最后一个空白也被填上了。
见她在发呆,皇甫虞面色有些急,“骆姑娘是否觉得在下太过于照顾江姑娘了?木依她……”
“那是那个女人的过错。”骆可可抢过话头,轻笑道,“皇甫公子尊重前辈,无可厚非。想来,公子也很难做啊!不照顾好,会落下不敬重前辈的名声;若照顾得太好,又会在江湖上落下各种流言。”
此话一出,皇甫虞如释重负。
这是骆可可的第一步棋。比起因种种原因而抽身离去的女子,男人更喜欢善解人意的。当然,这点也是寝室女生交流经验时谈到的。
木依应该是随心所欲、同时也心想事成太久了。一直以来都太顺利了!才会忽略了这一点,在皇甫虞身边犯这种错误。
然后……
“其实,小女子今日约公子出来是有别的事情。皇甫公子应该也注意到了。”骆可可笑道,“我根本不会弹琴,更记不得曲谱。那日,被逼得没法才胡乱凑了几首曲子。”
皇甫虞微呆,很快笑道,“这……在下倒是未看出,那日姑娘敲击杯盏时气定神闲,不像不懂声乐。且木依姑娘也说骆姑娘琴弹得好。”
骆可可翩然一笑,“皇甫公子这次可真错了。不,错的是木依姐姐。我们俩自幼一起长大,她却说小女子琴技天下第一。”
“木依知道?”
“我们姐妹一起长大,这点事还是知道的。”骆可可窃笑道。
皇甫虞神色有些漠然,只是道,“原来如此。”
骆可可又起身靠近皇甫虞,道,“其实最近,小女子很是担忧呢!担忧皇甫公子你认定小女子会弹琴,下一回再让小女子当众弹曲子,小女子黔驴技穷弹不出来,只怕辱了皇甫公子的脸面。”
“难为骆姑娘想到这一层。”皇甫虞悠然道。
骆可可笑了笑。第二步棋,主动承认自己并不会弹琴,这样做既能在皇甫虞心中营造出她的真诚,也能化解日后可能出现的与那日相同的尴尬。
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要告诉皇甫虞:木依明知道她不会,却还故意捉弄她。那日是皇甫虞做东,木依如果捉弄成功,在某种程度上是砸皇甫虞的场子。
至于她捉弄木依不会吹】箫的事,凭木依的性格,一定不会承认自己不会!
所以,承认不会弹琴,只对骆可可有利。
后来,骆可可又同皇甫虞谈笑了许久,不得不说,皇甫虞的确是个极有情】趣的人,总能找到最适合的话题,也清楚该如何表现自己,他即是一个最好的听众,也是一个最好的谈客。骆可可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过去与现在,但世界万物都存在一定的规律,而规律是她的必修课。顺着规律,总能接下话头。
谈笑着,皇甫虞突然冒了一句,“同骆姑娘谈天是一件挺快乐的事情。在下从未想到,像骆姑娘这样的闺阁小姐也这般博学。”
骆可可笑问,“木依姐姐其实也很博学。”
“不觉得,在下只觉得她很喜欢哭。”
“是吗?”骆可可故意惊叫道,却又很快笑道,“原来如此啊。”
皇甫虞脸色一变。
有些问题,点到即止,不说出来才有更多的猜想余地。
这时,皇甫虞的侍卫就急匆匆地来寻他,说是不少武林同道正在四处寻他。不得已,皇甫虞只得作别。临行前,他想要抱抱骆可可,却被骆可可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