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看了骆可可一眼,“以前,我就这事问过木依,木依说是你干的。我又问你,你说是木依干的。”他的口气明显有些无奈,“后来才知晓,是你和木依联手干的。杀人的,是你们俩。你问木依为何恨你?很简单,谁先下手,理就在谁那边。她若是不先下手杀你,那件事若被发现,要死的就可能是她!谁能活下来,谁就无罪。”
骆可可脑中嗡一声,似乎眼前的一切都静止了。
玄云子说出的每一个字化作最死硬的音符刻入她的脑中,“木依其实根本没有在八岁那年杀她双亲。更不会是你杀的!她是胡说的。虽说她没胆子将下毒的事全赖在你身上,但这是迟早的事。而今,她占据了一切优势,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没多少人愿意听你说、愿意相信你。”
“你为何在那日我跳江的时候不说清楚?”
“你让我如何说?如何做?昭告全天下真相?那你们都要死!”玄云子怒道,“你们都是罪人,却又都与我青梅竹马。你让我帮谁?帮谁我都是帮凶!你们有罪,你们害死我全家,我却又不忍心让你们死。有时候我真是恨死了自己!竟然还帮你!可可你认为全江湖的人都是傻的?在封锁整个峨眉的时候就没人想到你会从山上逃走?非要等你逃到桥边才寻到?”
骆可可脑中一片空白,许多怀疑的碎片一点点拼接起来。
难道那日她能逃走是因为玄云子一直都在暗中帮她?
玄云子又道,“我本以为你若选择跳下去,就能暂缓江湖人的怒气,我救了你,希望你离得远远的,让你与木依都能获得新生。谁知道你又回来了!你们俩竟然都不肯放过对方!你们犯下太重的杀孽,明为联盟却又互相担忧对方说出一切。最终,你要杀她,她要杀你!”
骆可可的脑中一片嗡嗡声,她又问道,“可我不是原来的……”
“你是,还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皮囊是她。我若是再插手,就对不住我家死掉的那近百余人!你们日后好自为之。”话毕,玄云子抽身离开,骆可可望着他的背影,却没有跟上去的力气。
不知呆了多久,等到聂诘来寻她,她才缓过神,有气无力地笑着同聂诘一道离开。
回去的路上聂诘说了很多话,他说释空这次闯的祸又传到方丈耳中了,气得方丈吹胡子瞪眼,直接唤出十八罗汉将他暴打了一顿。
骆可可诺诺的应着,心中依旧有个问题,她问聂诘,“你说,两个人为了一个秘密必须杀掉其中一个,占据先机的那个,究竟会慢慢折磨另一个,还是直接杀了另一个人?”
“当然直接杀。以免夜长梦多。”聂诘不假思索。
问题出来了,为何木依不干脆杀了她呢?反而要用那种让人实在无语的办法?一刀杀了不是更简单?她不知道过去,但女配可知道啊!为何在原书中女配可不反击呢?
骆可可想到了卓昔和那封信。甩掉聂诘,她朝着客栈一阵猛冲。
卓昔正在同杜成思下棋,骆可可走去一把掀了棋盘,怒气冲冲地盯着他们,卓昔看了她一眼,让被这变故弄得不知所措的杜成思带着紧跟着骆可可的气喘吁吁的聂诘离开。待他们走远了,卓昔笑语晏晏地走来,一把抱住骆可可的腰,笑道,“小姐,似乎心情不好呢。”
“你清晨去哪里了?”
“去送钱,过几日就要选武林盟主了,我可得保证龚苍沙入选。只要他入选盟主,皇帝爷就有借口下手了。”
“林子予呢?”
“不知何时不见的。”卓昔见骆可可面色不对,又安慰道,“小姐不用担心,就算林子予有坏心,也不过是个文弱书生……”
骆可可不想听他瞎扯,直接问道,“那封信上写着什么?”
卓昔微怔,片刻后,幽幽道,“小姐不知道为好。”他放开她,似乎想要离开。
但这次,骆可可不会再放过他,不知从哪里来那么大的气力,她一把扯过卓昔,怒道,“那个什么展堂已经来了!查你!……也要查我!都到这地步了,你却始终不告诉我那封信的事!”
“展堂与信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信已经没有了。小姐你很安全。”卓昔道。
“那我问你,为何最后一扇门的字是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