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一想可能性,都让骆可可怕得浑身发抖。
“女施主怎么了?”释空恰到好处地出现,将骆可可从决堤般的恐惧中拯救了出来。他手中捧着色泽鲜艳的果子。在洛可可眼中,每一颗果子能胜过最美丽的珍珠。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果子放在骆可可手心,释空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
捡了一粒放在口中,唇齿稍微用力,熟透的果皮就爆裂开,酸滋滋的果酱流入口中,让骆可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最怕吃酸的。
“女施主吃不习惯?”释空看起来似有几分失望。
骆可可赶紧摇头否决。来到书中的世界有了一些日子,本应该对她关爱有加的卓昀将她出卖也用了不过三日。唯木依号令的廖不屈要杀她,完全看不出心思的玄云子搭救她却不会照管她。
唯有释空,对她总是一副伺候公主的模样。
没有人又义务一定要对谁好。
骆可可很小就知道这个道理,她父母从来不爱她。连父母都没有关爱子女的义务,还有谁又义务爱她?
释空也是没必要过度爱护她的。
他也没有那个义务。
所以,释空对她好,骆可可只会感激。她接受释空给予的一切,即便是自己最不喜欢的酸溜溜的果实。
“女施主想走了吗?”
骆可可很想歇息,可但凡释空问话,一定得反着说才是。“走吧。”
“偏不,小和尚就是要休息!”
又成功了。
释空没有一次让她失望……
在一同走的这几日中,闲来没事,骆可可也会下意识打量释空那张依旧泛着少年青涩的面庞,都说学佛之人常日伴着青灯古佛,怎么都有种悠然自得的佛性。
但释空却不,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少年的顽劣。每当他说“不要”时,骆可可就觉得这小子同她以前读高中时那些坐在最后一排、还常被班主任抓进办公室训话的调皮男同学没什么区别。
很多时候骆可可都忍不住感叹:少林方丈是如何忍受这家伙的?
骆可可想走的时候他偏要休息,骆可可休息的时候他就要走,骆可可想喝水的时候他说水不干净,骆可可不想喝水的时候他拿着壶只管朝她口中灌。
说他顽劣吧,有时候又实在太过于贴心。就算是在山上寻到一两颗小草莓也会先让给骆可可吃。说他贴心吧,一切却都要按照他的想法进行,想法还时刻都在改变。
骆可可真的看不明白他。
原本,她本以为释空应该是最容易了解的。而今倒觉得那日能劝服释空其实是运气太好。想着,又咽下一颗酸得牙疼的红果。
“女施主若是喜欢,小和尚我日后定日日都给女施主摘果子吃。”
骆可可唯唯诺诺地应着,脑中却条件反射般地默背农作物成长的最佳温度表。这果子这么酸,难道是山中温差较小?
“女施主在想什么呢?”
“如何施化肥将果子从酸变甜。”
释空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