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意映咬了咬唇,跟了上去。
此时周淑妃还躺在里屋的床上。一走进屋,便觉得有一股血腥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田太后并未靠近周淑妃,只走到屋子正中,便停了下来,不过,她并未转身,而是背对着刘意映。
看着母亲僵硬的背影,刘意映小声地叫道:“母后。”
“你跟母后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田太后缓缓转过身来,用凌厉的眼神望着女儿,“你忘了你皇兄是怎么死的?你忘了我们大齐的天下是被谁夺走的?你居然还要跟杀你皇兄,夺刘家江山的人在一起?”
看着母亲如同刀尖一般锐利的眼神,直□□自己心中,刘意映不禁浑身一颤。
☆、
刘意映抬起头,望着母亲,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地流了下来。
看见刘意映楚楚可怜的模样,田太后狠下心来,一脸冷凛地看着她。
刘意映咬了咬唇,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净,这才对着田太后说道:“母后,你方才说的这些,女儿都没有忘!可是,女儿也是没有法子啊!”
“没有法子?”听了她的话,田太后一脸痛心,“那你便要跟着我们刘家的仇人?你是不是心中还有他?还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才不得不跟着他的?”
“不是!我没有跟他说这孩子的身世!”刘意映摇了摇头,“他一直以为这孩子是张煊的。”
闻言,田太后怔了怔,然后说道:“他还以为这孩子是张煊的?那他能容得下这孩子?”
“能容下。”刘意映凄然一笑,说道,“他说,除了不能让这孩子跟他姓司马之外,他会待他如亲生之子!”
“所以,你就被他打动了?”田太后冷哼一声,说道,“因此,你就要回到他身边?”
“母后,不是这样的!”刘意映急忙辩解道,“他说,如果我愿意回到他身边,他会放过周太妃刚产下的那个孩子,保他一世平安。他还说,就算以后捉到阿哲和张煊,他也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那你就信他了?”田太后冷笑。
“母后,我若不信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刘意映抬起泪眼,望着母亲,“事到如今,母后还能有其他法子保住这孩子的性命吗?”
说到这里,刘意映抬起望着躺在床上的周淑妃,吸了一口气,一脸凄清地说道:“这孩子可是周姐姐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答应过她,拼了命也会保下这孩子的?母后,你说,我怎么能不顾他的生死?”
听了刘意映的话,田太后脸上微微有几分动容。
“母后,皇兄没了,大齐也没了!除了这几个孩子,我们还能留住些什么?”说到这里,刘意映哽咽起来,“只要有他们在,就算大齐亡了,但至少我们刘家的根没有断,皇兄也有后人可传于世。”说完这番话,刘意映已是满脸泪水。
此时,田太后虽然还紧绷着脸,但两颊上缓缓滑落的泪水,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软弱。
“母后,难道你会忍心看着这些孩子死吗?”刘意映流泪问道,“你真的舍得吗?”
“我,我自然是舍不得他们的……”说到这里,田太后伸出双手,将自己的脸捂住,压抑地哭出声来。
“母后,我也舍不得他们。”刘意映望着田太后,任由泪水在自己的脸颊上肆虐,“所以,我才答应司马珩跟他的。只要能保住这几个孩子的性命,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田太后哭了半晌,才将手放了下来。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抬起头来,看着刘意映,一脸苍凉地问道:“意映,我们真没有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