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到杜巍奕握着仪器的手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们甚至都要以为杜巍奕是真的恢复如常了。
骆和畅好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简嘉然就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让他平静一些。
简嘉然在情绪控制上比其他人更冷静,他很清楚现在不是一个适合抱头痛哭的时候,他们至少要先离开这里。杜巍奕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做现在该做的事,他们应该和他一起努力才是。
他将他们今天进入实验楼之后的经历讲了一遍,在说到他们被铺天盖地的墙皮埋在下面的时候他忽然停顿了一下。
他觉得
他那一刻的记忆好像有点问题,就他的感觉而言他们并没有被墙皮掩埋,那些掉落下来的墙皮只是像一片水流一样从他们身上浇了一遍,并没有对他们产生什么实际的影响。
所以他觉得他的意识可能出现了一瞬间的断层,他和骆和畅交流过当时的情况,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答案,所以他们认为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对此毫无意识。
总之那件事对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在这件事情过了之后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出现了变化。原本怎么也走不出去的那个房间,这一次竟然能够看到边缘了。
他们在这个火灾现场另一边的墙上看到了一扇门,打开那扇门出去就是一条很长的楼道。这条楼道应该也发生过火灾,和那个房间应该是经历过同一场火灾,到处都是一片焦黑。
楼道里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任何其他房间。他们在楼道里走了很久,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不知不觉间前后就都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让他们产生了一种走不出去的感觉。
走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有几十分钟也可能有几个小时,他们从紧张恐惧已经渐渐变得麻木,身体的劳累让他们无暇去想什么其他的,只剩下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继续不停的走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一片黑暗中出现了一片很弱的昏黄光芒。
他们走到那片光亮起的地方,发现那
里有一扇门,推开门走进来之后就到了现在的这间档案室。
没错,就是档案室,他们在推开门进来之前看到了门上的门牌,虽然很模糊但勉强能看得出来,是档案室三个字。
听他们讲完,大家沉默了片刻,好像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
赵湛恩强打起精神,分析了一下这件事的前后关系:“骆哥和简哥在实验楼的记忆应该没有太大偏差,他们确实是从实验楼走到这里来的。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应该还是在教学楼,属于“教导主任”和“校长”的专属活动区域。”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回到这里?”骆和畅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们的身份,尤其是我应该是连教学楼都进不了的。”
他边说边拿起自己的工作证确认了一下,没有和他们一样变成“教导主任”。
看到他拿起工作证,赵湛恩才想起来他们刚刚做到一半的事,立刻拿起工作证翻到背面看了看。现在背面确实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片黑。
她望着那一片透不出任何光亮的黑色,感觉那就像是一滩蓄满了污水的水池,里面沉着无数黑暗污秽,见不得人的东西,任何东西投进去都会被卷积掩埋在最深处,再也浮现不出半点影子。
想到这里她莫名的觉得一阵发凉,太阳穴像被针扎了似的尖锐的痛了一下。那一刻她脑
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可能不是教学楼,而是一个和教学楼和实验楼都可以互通的特殊空间。
她这个想法目前毫无依据可以证实,而且这个地方不是一个白天在校园里可以找到的地方,如果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这里很有可能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所以在这里学校里的身份无法约束他们。
而让他们从不同的地方到这个地方一起汇合的条件,一是教学楼和实验楼里不让人进入的特殊空间,还有一点应该就是时间了。
骆和畅见赵湛恩看着她的工作证出神,也看了看自己的工作证背面,他的是白色的,上面也是一个字都没有。
“这工作证有什么问题吗?”骆和畅望着她那黑乎乎的工作证,莫名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你们来这里的时候的门在什么地方?”赵湛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忽然抬起头看向了他们:“我们沿着你们的路原路返回应该可以离开这里。”
“我们走了那么长时间才到这里来,原路返回真的能出去吗?”骆和畅是不太相信,更多的是他真的不想再走一次那条楼道了。
“你们在那楼道里走了那么长时间应该是因为时间的问题。”赵湛恩在自己工作证的背面抚了一把,感觉不出任何异样:“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校长”也把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出去了。”
骆
和畅看了一眼简嘉然,像是在问这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没听懂。明明第二支小队中他是最能合上赵湛恩的思维的,现在怎么连他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韩以晴也学着赵湛恩的样子在看工作证的背面,忽然接了一句:“一夜只会有一个“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