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面不算大的木板上乱七八糟的写着很多字,有些工整些,有些杂乱无章,难以辨认,层层叠叠的码在一起,看上去好像一片涂鸦。
韩以晴把抽屉拿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迹:“白色,红色,白色是红色,红色是白色。”她抬眼看了看赵湛恩:“这是什么意思?”
赵湛恩仔细看了一遍那些字迹,无论工整还是杂乱的,都是一样的内容。
红色和白色指的只是颜色吗?招待所里出现最多的两种颜色的布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吗?还有这张桌子原来也是放在这里的吗?
无数的问题一下子涌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一时想不出一个答案,但她很清楚一点,看这些字就知道写下它们的人当时的精神状态肯定不太稳定。在现在这个环境下,精神不稳定多半是受了污染的影响。而他那个人下的这些混乱不清的东西,是他精神错
乱之时分辨不出的东西。
红色和白色,与这里的污染有关?
赵湛恩翻看了一下旁边的抽屉,想找找其他的线索。才俯下身,余光瞥见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立刻看过去,只见一面窗帘静静的挂在那里,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怎么了?”韩以晴也向那边看了一眼。
“没什么,我看错了。”赵湛恩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她想她是太过紧张,又被这满目的红色刺激着,才会眼花。
她又向那个方向看了几眼,确定了那里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她们的探测器都没有任何反应,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她也就没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什么,继续去翻桌子里的线索了。
就在她们移开视线的那一刻,那面平静的红色窗帘忽然动了动,就像一潭平静的水中忽然被扔进了一颗小石头,起了一圈波澜。随后在她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窗帘上波澜开始的地方,有一只手形状的东西从那里凸了出来。
她们把周围能找的桌子柜子都翻了一遍,没有再找到和那个抽屉有类似情况的的东西。不过有几张桌子的四周都有些奇怪的划痕,横七竖八的毫无规律,而且不像是利刃形成的,看痕迹倒是有些像指甲抓出来的。
在这些桌子以前摆放的地方一定发生过什么,很可能是一些不要太好的事情。
“招待所里红色的布倒是随处可见,这也算是这家招待
所里比较特殊的事物了。可白色指的是什么?”韩以晴向四周张望了一圈,这一屋子的红色,看的时间越久越令人烦躁。
“在这里,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是比较特别的?”赵湛恩在韩以晴提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隐约的有了一些猜想,只是还有些模糊。
“招待所的床上用品?”韩以晴想了想:“一般酒店、宾馆一类的地方用的都是纯白的床上用品,在普通人家里通常不会用这种。”
赵湛恩摇摇头:“酒店宾馆都用的,这个范围也太大了。”她侧头向窗户的方向瞥了一眼:“你有没有发现除了在这个杂物间里,其他地方的窗帘都是白色的。”
一般情况下,很少会有地方使用纯白色的窗帘,即使像酒店这样的地方也不会用,这种颜色的窗帘总是会让人感觉不太好。按理来说,客房里的白色窗帘很显眼,应该会让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但奇怪的是她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现在刻意去想,才能勉强想回想起来一点。
这样想来,这件事确实不太正常。
“窗帘?”韩以晴也回想了一下:“我房间里的窗帘最开始确实是白色的,然后忽然间变成了红色。窗帘会在这两种颜色中间发生变化,那么这应该就是抽屉上写的那件事情了。”
“也可能不只是窗帘,还有窗户,玻璃,和所有红色和白色的东西。”赵湛恩半是自言自语的说到这里,
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又回到了门边贴着的那张规则前面。
她习惯性的拿出规则笔,指着上面的一处对韩以晴说:“红色在杂物间的规则上是一个关键点,但这件事是矛盾的。”她说话间,规则笔划过的规则条文,有一道很浅的白光从规则笔身一闪而过。她忽然一怔,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有什么矛盾?”韩以晴正把她们刚刚掀起来的红布都盖回去,听着她的话忽然停了,奇怪的回头看过去。正见她盯着规则笔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才想走过去,手中拉着的红布就像是猛地被人拉了一把。
她猝不及防的被带了一下,那力道很大,她差点摔在桌子上。抬头一看,她才发现手中的这块红布下不知何时竟然浮现出了一个人影,正在慢慢的将这块红布裹在身上。
眼前这个场景和她之前在房间里看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