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是谁给连师下的毒?以连师的性子,那日若是在武馆之外,必然不会随意接受他人递过来的吃食。”
“谁都不清楚,那日爹爹反常的一人独处,师兄们都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
武悼点头补上了一句显得特别惊悚的话。
“师姐,心卓认为,能让连师中毒,要么是连师视若己出,要么干脆就是己出,这样才能让连师防不胜防的中招。”
连素娘听到这话不禁是顿住。
而门外的陈寒则是一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两个当我透明人的模样。
“视若己出,就是己出……大师兄,坚城弟,这怎么可能。”连素娘立刻就想到大师兄王强,和异母同父的连烽火,她下意识的就否定了。
王强师兄,是父亲从人牙子手中救出来的,更是自幼带在身边悉心照料,手把手教导武功,不是父子胜似父子。而连烽火,虽是妾室所出,却也未曾亏待,大有立其为继承人的意思。
武馆所有人都知道。
连师未来继承人肯定是要从大师兄和三师兄之间选一个。
“或者是我多想了吧。”武悼眼睛一转,没有继续深入这个敏感的话题。
“不,肯定是他们中的一个,可惜今没工夫了。”
连素娘声音中闪过浓郁的寒意,这两人对她都十分亲近,但再亲近也亲近不过父亲,如果有证据的话她早就给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活剐了!
武悼闻言不禁一噎。
他侧目好好打量了一番削瘦了几分的小师姐,此刻的她更显得形销骨立,短短数日从一位真烂漫的女侠变成了苦大仇深的怨妇。
可见最近一堆破事对她的重大影响。
两人又并肩走了一会,绕着假山园林踱步放松,鸟语花香的内院风景,也不知道是武悼还是这优美景色让连素娘放松了许多。
“我没有绝对的把握,师弟,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帮我收尸?”
“好啊,师姐你要是死了,我帮你收尸。”武悼认真点了点头。
“那一言为定。”
连素娘见武悼郑重答应,不禁是露出了一丝难得笑意。她忽然间看武悼的目光变得柔软了数分,心中却是微微叹息,时间不够了啊,不然她还真不想留遗憾,自己这傻呼呼的师弟,一次都没有带出去过显摆呢。
确实是时间不够了。
今日午时苍公武馆那边就要带人上门。
如果王强师兄已经不可信任的话,本就独木难支的她,到时候要一个人对付至少五六个一流武师。这可不是一对一打擂台,而算是几乎撕破脸皮的上门吃绝户了,到时候人家肯定是并肩子上。
陷入思索中的连素娘,不知不觉间就带着武悼走回了小楼主厅。
而此刻的主厅内。
一个脸肿得像是猪头,嚎啕大哭间露出了漏风牙的家伙正躺在那里哼哼唧唧,师叔师伯那群人正围着这个倒霉鬼,眼中似乎是在喷火。
当连素娘领着武悼进来时。
上的猪头眼露恨色,激动抬手就指着武悼,嘴里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石塔,九十,他……”
拎着装着西瓜的大袋子的武悼这一进来顿时成了众目所归者,大部分人对于这个陌生面孔是困惑,不知道这是谁,居然敢把大师伯潘向巍的爱子打成了这幅猪头样。而认识武悼者,则是惊讶,特别是其中两位的讶异中带着不可置信。
武悼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丝不可置信,心中已经是彻底了然。
“这是你做的?”
宛如一头年迈的雄狮,须皆白,潘向巍站起来死死的盯着武悼。
连素娘当即是拦在了武悼的身前。
“别瞎说,老人家,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别捕风捉影,说是我打的人,你们总得有证据吧?不然随便一个受伤的人,指着我说是我打的,我不冤枉死了。”
武悼睁眼说瞎话,俨然一幅站在女人身后吃软饭聒噪的模样。
“证据?我儿子会不知道是谁打的他?!”
潘向巍气得胡须都竖了起来!
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说是你们打的呢,你们没有打他,你们这个时候围着他扶他是干嘛?不是你们做贼心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