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儿更是暗暗计算,这个时候张无忌应是何等境遇,朱长龄是否已经引张无忌告知屠龙下落。
待至前厅,便见一名四十上下男人端坐首座,其人长相端正,带着几分不怒自威气势,而此人应该就是朱长龄了。
一一介绍寒暄过后,朱长龄眼光却是停留在了蛛儿身上片刻,方客气说道:“胡姑娘,听说你医术十分不错,我恰有位故人之子昨日摔伤了腿,还烦请你诊治一二,可好?”
蛛儿自无不应之礼,点头称是。
须臾,便见门外抬进一架藤椅,上面坐着位约莫十岁少年郎,很显然他是被人抬上山。
待将其放下,便见这人面容间已甚是憔悴,只一双眼睛还囧囧有神圆瞪着,显出十分怒容。
正在众人目光皆落在少年身上时,蛛儿眼中精光也随即收敛,她本就见过张无忌,如今又是细细端详,自是不难发现那少年眉目间依旧有着旧日影子,这少年郎正是张无忌,只是五官硬朗了许多。
可是,他定是认不出珠儿,当年蛛儿身上蛇毒未清,脸上仍旧有着些许毒斑。如今面容白皙柔腻,毫无瑕疵。
此时,蛛儿则是盈盈施礼后,便当着众人开始替张无忌诊治,先查探了下腿上伤处,然后,便开始诊脉。
而整个过程中,张无忌面上都是一脸怒意,可是,却一直未曾开过口,蛛儿不禁暗暗纳闷。
朱长龄则适时解释道:“我这位贤侄天生便是哑。”然后,便又作出一副长者厚爱之态,竟也显得情真意切。
蛛儿则是附和道了句可惜,亦摆出医者悲天悯人之状,指尖却已汇集真气,探向张无忌几处穴道,果不其然是被点了哑穴。
不过,蛛儿面上却是依旧如常,收回手来。而张无忌也只是微微一怔,便仍是原先那副神情,只是望向蛛儿眼神中多了分探究,蛛儿暗道原来这人还并没蠢到家。
稍稍诊治包扎后,蛛儿便起身说道:“这位公子伤势倒不算严重,修养上月余便可痊愈了。”
“好,有劳了,那就送两位下去吧。”朱长龄仍是一副慈爱长辈模样,笑容殷勤。
回到房间后,蛛儿方要将自己心底疑惑说出来,胡夏便道:“看来今夜可要不太平了。”
闻言,蛛儿却是不尽露齿一笑,睿智如斯,与己匹配也。
夜黑风高,无星无月,蛛儿与胡夏高悬于房梁之上,丑时方至,便见一股青烟自门缝间溢出。
蛛儿轻嗅,竟是无明显香气,看来他们也算落足了本钱,用是上乘。
不足一刻钟时间,便听“当啷”一声轻响,门栓落地。复进来一人,看其身形应是卫壁无疑,只见其提剑便朝床上一刺。
动作迅猛而毫不拖沓,足见嗜杀狠意。而其在见床上只余被褥时,立时便转圜身来,警心大振,夜色中眼神犀利无比。
可是,却终是实力悬殊,接不过胡夏三招,便已被击昏在地。
“咱们走。”胡夏转身说道,举止间仍是一派从容。
于是,只见两道身影,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屋瓦间。
蛛儿一边纵气前行,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对朱长龄下了枯荣粉?”
“猜。”胡夏则是含笑答道。